健身房离许弈跟蒋清雨的卧室并不远。
夜晚太静。
静到一丝的琐琐碎碎许茴也能听到。
许茴皱眉封闭了听觉,强行把自己沉入了瑜伽的世界中。
她投资的有医药研究,但还是认为只有人和心并行,才能慢慢形成另一个层次的淡然和富足。
手机铃声悦耳。
许茴起身拿毛巾抹了下额头上薄薄的汗渍,走到了缓慢运动的跑步机上。
她没接听,任由音乐成为健身房里的点缀。
一遍遍的想,她就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听。
骆文鹤打来的,没有接听的必要了。
她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是何用意。
洗完澡,回到自己卧室。
许茴本来习惯性的想浏览一些资讯,自然入眠。
什么都看不进去,一目十行。
脑海中有着一帧又一帧的电影画面。
三岁的他,六岁的他,十五岁的他,刚破冰互相走近的他,以及,现在的他。
时间不是很合适,但许茴还是选择性拨了港区那边的一个号码。
“老贺,本来这辈子想着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求你帮我做,得求你一次。”
对面声音温润和善:“你说,我尽全力。”
“最近这边事比较乱,有自身难保的可能性。想让你帮我弟弟一次,无论他有任何事联系到你……有机会就还你这个人情,没机会就当同学一场,欠你的。”
“言重,我知道他,挺好的小伙子。”
“那我就放心了。”
贺川:“你的事我在关注,并不是很理解。”
“慧心被人给欺负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好的时机。如果抓不住机会,等迅影完成股权结构变更,慧心早晚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而且,是他们先行挑衅试探的。”
“这应该不足让你这么冒险。”
许茴:“身不由己,与其被别人威胁着,不如主动跳到别人预设的陷阱中,这样至少还有一些主动权可以抓住。”
贺川笑了笑:“祝一切顺利,最好永远都不用欠我人情。”
许茴:“晚安。”
……
骆文鹤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素来显得斯文稳重的那张脸,因始终拨不通许茴电话,似有些无形的狰狞。
他抽完第四根烟,从车子后排走了下去。
公司快乱套了。
视频网站流量锐减,线下各渠道商集体在闹,公司门口今天就被渠道商给堵了……
迅影开始的根基业务是电影,靠电影赚钱早就变得很困难。新的希望是辉天传媒,这家公司在上一次舆论事件中估值降了十分之九,名声在互联网上臭到旗下主播一开播就会被举报到封禁。
仅剩下两个根基业务,被对手拿钱往死了砸。
节假日将临。
迅影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握手言和,或用外力让慧心停止这种疯狂砸钱式营销。第二条路,跟上对方脚步,共同拿钱往里砸。
第一条路几天前就试过,行不通。
第二条路同样走的很艰难,短短几天,迅影储备资金肉眼可见的变少。
骆文鹤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许茴那个贱女人哪来的钱。
她这些年不声不响,到底做过多少投资?
她又怎敢在冯磊大概率调任的节骨眼上来针对迅影!
更奇怪的是,银行以及之前一些相对靠谱的关系,在牵扯到金钱之时,纷纷的退避三舍,左右推诿。
到家。
偌大的客厅显得空空荡荡。
但让他意外的是冯莺还没睡觉,在陪着骆兰似在下象棋。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意外和谐。
骆文鹤目光软了些,满是复杂。
回想结婚后这些年对妻子的冷落,猜忌,自己的所作所为……再想到她对孩子的陪伴付出,对他的帮助,包括现在对骆兰的包容。
骆文鹤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声音不由就轻了很多:“还没睡啊?”
骆兰抬头叫了声伯伯。
冯莺则头也不抬:“她玩上瘾了,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精力,非缠着我最后一盘,最后一盘……”说着,冯莺把骆兰手里平板拿了过来:“该去睡觉啦。”
骆兰不敢不听话,礼貌说晚安,乖乖的一个人走去楼上。
冯莺倒了杯水递过去:“稀客,几天没见你回家过了。”
骆文鹤:“这不公司事太多嘛。”
“钱的问题解决没?”
骆文鹤叹了口气:“估计只有抵押才能拿到钱了,最近特别奇怪,哪都不顺……”
冯莺:“可能是因为我哥的调任还没确定下来,很多人在观望。”
骆文鹤犹豫:“这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没时间等下去了,迅影储备的钱最多能再撑个一周。”
冯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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