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燕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低着头走。
还好很快就到河边了，林振已经找了他要的东西，正准备点炮呢。
“同志们，我要开炮了，你们注意点。”
“砰。”
炸的稀巴烂。
后来又一路炸了小水坑，小砖头，地上的小洞，总之就是能炸的都炸。但林振还是讲分寸的，路边的玻璃瓶子这类的东西，他是坚决不炸的。
炸了一早上，林蔓回了自己家，后来林小燕打来电话说，林振又被抽了，因为爷爷的棉袄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初二早上，周隐来接林蔓。
雾散日出，晴。
林蔓在家里收拾东西，今晚估计得住那儿。
周隐到了，把车停在门口，锁了铁门进来。
林蔓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他关了前门，便定住不动了，“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不急。”
手里的袋子被周隐拿过去，放到椅子上了，人也被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了。
刚擦的口红被蹭掉了，林蔓气息微急，“不是要去吃午饭吗？你干什么？”
“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我说到做到。”
……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但好在到周隐家的时候，冯慧兰才刚开始摆桌子。
“叔叔阿姨，新年好。”
林蔓手里提着买好的礼盒，一进来便先问好。
“林蔓，来了，中午我们吃火锅，汤底已经炖好了，就等着你们来了开吃呢。”冯慧兰招呼林蔓坐下，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才把瘦肉和牛肉放下去烫。
鸡汤香醇清甜，林蔓慢慢地把一碗鸡汤都喝了。
打火锅吃得就是比炒菜要多，林蔓吃到最后肚子都撑了。
吃完了，几个人围在厅聊天，冯慧兰指着门口问：“林蔓，你的毛笔字怎么写得那么好看？”
林蔓知道她说的是对联，解释道：“阿姨，我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要求我们学的，学着学着就喜欢上了，现在也一直在写。那天我原本是想买现成的对联的，但是周隐提醒了我，其实我可以自己写，意义更大。”
“你看，女孩子学的东西就是文雅些，哪像周隐，总是一身伤。”
“妈，不说这个，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冯慧兰哼了一声，又把话题转回到林蔓身上，“林蔓，那你现在在村里做什么呢？”
“写字啊，每天写毛笔、硬笔或者粉笔，写好了拍照，或者录视频发到网上，就这些。”
“这样做，有收入吗？”
“有一点，但不是很多，在村里生活的话，还能剩一点儿。”
冯慧兰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林蔓，你打算一直在村里生活吗？”
林蔓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周隐见林蔓这个模样，递了个眼神给冯慧兰，让她不要接着问了。
冯慧兰心领神会，立刻解释道：“阿姨不是说村里不好，就是觉得你自己在那里，会不会孤单了一些。”
林蔓咬了咬唇，坦诚回答：“阿姨，其实我没有太长远的打算。当初回村里是因为在外面熬不住了，想休息休息。我存款不多，如果到后面，钱不够花了，肯定是要再重新出来工作的。不过，我回村之后发现，我目前的收入可以让我生活得挺好，还能剩一点，所以还没打算离开。”
“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啊，和我们不一样了，叔叔阿姨不会干涉你们，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过你要记得，你有周隐，也有我们，有事一定要和我们说。”
冯慧兰是有些心疼周隐在县城和永源村之间跑来跑去，但是转念一想，哪对年轻人谈恋爱不是这样的，只要他们愿意，由他们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午饭吃得晚，中午就不午休了，大家在厅里看看电视聊聊天，时间差不多就准备晚饭。
“林蔓，你吃粽子吗？”冯慧兰在冰箱前问。
“您自己做的吗？”
“对。”
“吃，前两天我婶也包了粽子，大年三十那天煮了两个大粽子来吃，真过瘾。”
农村包的大粽，是真的大，里面有放芝麻的，也有放绿豆的，还有放板栗的。黄芳做的是放芝麻的，香，但林蔓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冯慧兰没有直接煮粽子，而是把冰箱里的粽子拿出来，切成一块一块的，再放点到锅里慢慢煎，直到两面金黄。
饭桌上，大家都少盛了一点饭，一人夹了一块粽子来吃。
她做的粽子是绿豆馅儿的，里面包着五花肉，说是五花肉，其实偏廋了，有人觉得柴，但这正合林蔓心意。
吃饭的时候，周隐收到好几条信息，他回过去，那边又再发过来。
“谁？”林蔓偏头去问他。
周隐把手机摆在桌面上，“孟晖，问我今晚吃不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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