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张海侠匀的饼,还啃了两个苹果的张海楼半夜不负众望吃坏肚子了。
他就这样来来去去折腾一晚上,被张海侠嫌弃身上一股子味儿。
张海楼说他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猛。
他毫不怀疑自己就算改头换面,张海侠也能用鼻子闻出自己。就像干娘和桐叔扮成别人,让他们上大街去找一样。
张海侠总是占着便宜,鼻子一闻就知道是谁。
张海楼从不怀疑张海侠,就像信他的鼻子一样信任他。
……
……
……
厦门上空的海风吹了整整一夜,院子里的龙眼树沙沙作响。后半夜张海楼不跑厕所了,迷迷糊糊睡着。
他总觉得有人在窗户外面往里面看。看他,看虾仔,看其他小孩。
是鬼吗?
张海楼不知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连自己把腿搭张海侠身上都不知道。
第二天张海楼等人起床洗漱时,只有张海琪在院子里叼着烟看东西。她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类似于书本的东西,纸张发黄。
早起第一件事是绕着院子跑步,这是张海桐留下的规矩。然而今天他们的桐叔并未过来监督。
张海楼问:“干娘,桐叔呢?”
张海琪喝了口热水。
张海侠也投来目光。
“他走了。”张海琪说。“如果运气好,或许会回来。”
大多数人的离别就是这样,随意又突然。等你反应过来,可能就过去了很多年。
或者永别。
总之他们就这样分别在厦门一个普通的早晨,甚至没有道别。
那之后很多年,他们都没再见到张海桐。有些人则是死太早,永远也见不到“桐叔”了。
现在的张海楼只是失落。张海侠却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跑。
事已至此,先做眼前事吧。
张海琪看着这群小孩神态各异的模样,心里却在想张海桐趁着夜色离开前说的话。
“海琪姐,南洋不太平。你要小心。”
那容貌年轻的青年站在门口,双手打开大门。临行前,他回首这样说。
屋外浅淡的雾气卷起一阵寒意,张海桐穿着灰黑色马褂和长裤,腰上是两把海桐花印短刀。
那双眼睛沉寂如同洞穿了命运与时光,落在她身上。
张海桐这个人,怎么说呢。杀人不眨眼,甚至有点信奉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按理说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机器,偏偏平时喜欢发呆。
张海琪能感觉到他的心很深,绑着很多事。于是思考一下就发呆。
这个人身上有着不合时宜的纯善,那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与社会。却又有远超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狠辣与果断。
这种纯善与杀人不眨眼相比之下,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竟然很好的让他在张家乃至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张海琪在张家见过很多奇特的人。
张海桐算最特别的人之一。
之二是那个假圣婴。
其他的太多了,但不足以相提并论。
……
……
……
这个时候从厦门出行,尚且还要坐传统的木帆船。
张海桐上辈子从来没坐过船,但很会游泳。这项技能是上辈子公司团建时趁机薅羊毛,找当地的游泳教练学的。
穿来张家尤其是来厦门这几年,硬是把水性练的浑然天成。跟特么打娘胎里就游泳似的。
收回话头。简而言之,他这辈子真是把上辈子没坐的船一口气坐完了。
从厦门到槟城一连坐了十几天船,张海桐都快吐了这船才靠岸。
一路上什么海难风暴各种乱七八糟的暂且按下不表。邪门了整个航线的张海桐刚踏上槟城州的土地,第一件事就是大吐特吐。
这破船谁爱坐谁坐。以后再也特么的不来南洋出外勤了,对于他这个几十年没怎么坐过船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受不了。
他感觉自己的胃病应该又犯了。感觉不到疼,但是胃囊怪怪的,仿佛冬天刚钻进被窝的自己,到处蛄蛹。
可能是因为长期坐船,所以不太舒服。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才缓过来一点。船上吃的东西不能说美味可口,至少也可以说是味同嚼蜡。
虽然张海桐不挑,但这会儿吐出来那个味道好像也就比拉出来好点……
咳,扯远了。
……
……
……
下船前,张海桐就对自己进行了伪装。他做了简单的易容,两把刀用布条裹起来,放在包裹之中。
身上就穿的来时的马褂长裤和布鞋。额前发随便捋了两手,然后用绳子捆起来,和后脑勺略长的头发用绳子捆一起。
看起来像混不吝讨生活的年轻仔。
毕竟南洋没有你大清那种丑头发!
狗日的
第二十二章 南洋姐(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