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凡来到沈榜的老家,见了他的父母,将这一门婚事提了出来,那沈榜的父母焉有不喜的?
这沈家自来是寒门孤族,如今出了个县丞,那已是了不得的喜事,沈家父母时常说起,自己这家里又无钱无势,对沈榜的仕途浑没半点助益,若是真的攀上了知府这门亲事,那便是朝里有人好做官了!只是怕高攀不上。
杨凡倒也不隐瞒,将那小姐的事情便对这二老说了,又说是知府瞧上了沈榜年少有为,只要这老两口同意,那便万事大吉!
这老两口没口子的谢,杨凡哈哈一笑,心说,这一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有了,你沈榜还有什么话说?
也不耽搁,请那二老随行,立马启程返回县城,又写了一封信,将这婚事的事情告诉了知府,这才叫来沈榜。
那沈榜见了杨凡便是头大,谁料还未开口,忽然门帘一挑,从门外走进他的父母来。
这二老一见沈榜,劈头盖脸先是一顿痛哭,再是瓢泼大雨一般的痛骂,说什么你身为人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县尊大人亲自做媒,你却不识抬举,叫我们老两口断了后,那可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这沈榜是个至孝的,在旁人面前倒也硬气,可见了这父母,便没了半分脾气,给这一顿打骂,眼睛却是瞧着杨凡,一脑门子的无奈。
杨凡见这二老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使一个眼色,那二老哭哭啼啼,自去后堂。
沈榜这脸上是百味杂陈,杨凡见了微微一笑道:“兄弟,不是我说你,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你为什么就是不从呢?”
眼见沈榜又要开口,杨凡知道他说出了又是一堆又臭又硬的大道理,忙道:“如今我又收到了知府大人的一封信,说是自你走后,那小姐是茶饭不思,水米不进,似这般下去,不过十天八天,那就要一命呜呼了!知府还说,咱们清水县治河虽然是好事,只是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妨来年再说!我可告诉你,俗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自己自是要做君子的,难道便不管旁人的死活了?那小姐死了咱们便不说了,这清水县的百姓,一年死在那河患里的有多少?如今为你要坐君子,连累他们受苦,你如何忍心?”
他心知这沈榜是个木头脑袋,你若跟他说什么个人的利益好处,明明是对的,他却也要硬着脖子不干,所谓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也就是说跟小人说话,那要从利字出发,而与君子说话,作为必须从道义上出发,杨凡这几句话,没一句提到沈榜的个人好处,却处处打在这沈榜的心窝里。
沈榜呆立半晌,颤声道:“那小姐当真如此吗?”
杨凡点头道:“已有两三日水米未进了!”
沈榜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为了自己的名声,拒绝了她,这自然不是我的罪过,可是她毕竟也是因我而死,我如何对得起她?”
杨凡见有门,忙道:“我说兄弟,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一家有女百家求,男子也是这么回事,你若不喜欢她时,管她是死是活?难不成她不当皇帝就死,咱们就由得她当皇帝吗?”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兄弟,事到如今,你给我一句真心话,你到底喜不喜欢这小姐?你若是喜欢的,咱们便是皆大欢喜,你若不喜欢,哥哥拼了头顶这顶官帽不要,也替你回绝了!”
那沈榜支吾半晌,红了脸低声道:“我心里倒也是喜欢的!”还要再说,杨凡一摆手,笑道:“够了,便是要你这一句话!”
后面沈家父母早趴在那等着呢,听沈榜说了这句话,全都涌了进来,破涕为笑。
杨凡也是大喜,心道:“这一回算是圆满了,这沈榜是个君子,可惜有些呆,有知府大人护法加持,想必日子会轻松许多!”
沈榜拜谢了杨凡,引着父母回县丞宅子去了,杨凡这里连忙修书一封,派人加急快马送到府衙去。
那边黄主簿却是面带愁容。
杨凡见了奇怪,笑道:“黄主簿为何这般模样啊?”
黄主簿左右看看,低声道:“老实说,我觉得此事大老爷做的不妥!”
杨凡奇道:“何出此言啊?”
黄主簿道:“你想啊,这清水县你是县尊老爷,这沈榜是县丞,位子在你之下,如今他有了这样一门亲事,那背后便有了一尊大神,以后还能乖乖听你的话?再说,咱们贪墨了不少银子,这沈榜都是知道的,却是不在其中,那便是咱们在他手里的把柄,哪天他看上了这县令的位子,一句话,你便大祸临头了!”
杨凡哈哈一笑,道:“黄主簿啊,我看你是宦海多年,看多了便看怕了,我料这沈榜是个君子,必不负我,何况咱们不是在他老家给他修了一套宅子吗?你当这豪宅是好住的吗?他若去告我,自己先说不清楚!”
两人正在这里说笑,那沈榜急匆匆的又来了,后面却跟着他的父母。
沈榜见了杨凡,顿足道:“大人害我!”
他那父母上前便打,哭道:“你说什么昏话?你自当了县丞,可曾回家来?还是县尊大人记得
第二百七十四章 顺水推舟(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