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从西宁车站出发,身边坐着的当地人咬字带着一些口音,问沈徽林是不是旅行结束要回家。
沈徽林靠着车窗点头。
天际寥落的山影远了,藏地粗犷圣洁的山景向后退去,朦胧的夜色像是一场梦境。
那一刻她的感情明朗、自由,生生不息。
那应该是她这一生,最爱项明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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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时将近十一点。
沈徽林坐在回静安的地铁里,拨通了电话,叫他的名字,“项明峥。”
他很少一个人待着,每次打电话周围总不安静,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总会先听到别人的谈笑声。
项明峥应了一句,再没别的话。
他话不多,和谁待在一起都这样,基本不主动找话。没话说也不挂电话,等着沈徽林开口。
沈徽林问等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在过生日呀?”
项明峥喝了一口酒,声音带着几分倦意低冷,“没有。”
地铁进站时传来沉重的轰鸣声,她握着手机,“那你要不要过生日?”
项明峥停了几秒,有些意外,“你回来了?”
“嗯,”沈徽林看了一眼地铁里循环播放的广告。
又问:“你在忙吗?”
项明峥看了一眼周围喝酒的人,问她在哪里。
沈徽林说:“快到静安了。”
“在地铁口等一会儿,”项明峥说:“我来接你。”
沈徽林说:“好。”
拿了外套和钥匙,起身往外走,过了一会儿又说:“在里面等,我到了你再出来。”
沈徽林在地铁站里等了一会儿,又出去外面等。
她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刷新闻才知道,这几天出了几起恶性抢劫伤人事件。
项明峥来的不算迟。
二十分钟之后,沈徽林关掉了快没电的手机,抬头时看到了人。
申市好几天没出太阳,夜晚显得寒冷阴沉,像是低饱和度的一幅画。项明峥个子挺拔,眉目高冷,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够看到。
沈徽林靠坐在行李箱上,安静看着关上了车门,在想他会不会找到自己。
他回身关上了车门,抬眸看了过来。
目光相撞的时候,沈徽林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行李箱被落在了身后。
她几乎扑在了他的怀里,他大衣质地并不柔软,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这么想?”他低声询问。
沈徽林抱了一会儿,仰头看他,赶在二十号过去之前,说了一句“生日快乐,项明峥。”
动车从西宁到中转城市,一个小时;中转城市飞往申市,三个小时。
她选择了最快能返回申市的返程方式。
申市的夜晚从不寂静,光影闪烁、鸣笛声不断。他依然是沉的、静的,可能是因为地铁口倾洒出来的光影,沈徽林从他的眉眼里看到了几分温柔。
沈徽林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又将手缩了回去,“好冷。”
项明峥转身到身后拿了她的行李箱,坐进车里时问她:“想去哪里?”
车内打着暖风,不一会儿身体就热起来了,沈徽林动手去解厚重的围巾,“想先睡觉。”
项明峥侧眸看过来。
沈徽林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我有点儿累,就想先睡一会儿······”
沈徽林发现他眼底带了笑。
“去哪里睡,回酒店、还是申南?”
沈徽林看了一眼所处的位置,说了个就近的地点,“酒店。”
车子拐弯,挑了一条近路。
回到酒店,沈徽林脱掉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去浴室洗了热水澡。
出来时项明峥不在。
沈徽林换上睡裙,又吹干了头发,蹲在床边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装了白玉吊坠的礼物盒。
刚起身回到床上,项明峥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洗完了?”
沈徽林点点头,“你去哪里了?”
项明峥将单手勾着的袋子放到桌上,“买吃的。”
沈徽林见他从里面拿出几个外卖餐盒,招手示意他先过来一下。
项明峥看到半跪在床上的人,抬步走了过去。
在床前站定,看着她低头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白玉。
头顶的灯照在她的身上,去海拔那么高的地方也没有黑,洗过澡之后白皙的脸像是粉色花边,比她手中的白玉还要柔软细腻。
左手戴手表,她拉过了他的右手,将东西戴在他的手腕处。
“好了。”
沈徽林低头看他的手腕,几天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礼物选对了,他时常漫不经心又寡言,这块儿白玉戴在他手上,透出姣姣温柔的风骨,中和了他身上的沉冷。
项明峥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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