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项明峥将手机放到一边,抱着沈徽林躺进了被子里。
沈徽林说:“在那里工作,不能当儿戏吧。”
“听到了?”
沈徽林点头。
她通过这通电话,才知道项明峥进了中宇。他这人,正经事和风花雪月分得很开,极少在她面前谈及工作的事情。
“你还是回去吧。”沈徽林想了一会儿,说道。
项明峥说:“赶人的意味别那么明显。”
沈徽林换了一个措辞,“工作重要。”
项明峥眼下旧火重燃,故意逗她,“美人在怀,谁愿意早朝,就让谁去。”
他随性道:“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沈徽林被他按在怀里,鼻子挤压着睡袍下的胸膛,声音发闷:“你个子也不矮。”
项明峥笑了一下,亲亲她的额头,“这几天陪陪你。”
沈徽林没说什么,被他抱了一会儿,转身背对着他躺着。
项明峥靠在她的身后,他们的身体亲密的靠在一起,说不出的亲昵。
她察觉到他的反应没有完全消散,但也没有更进一步做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沈徽林听到他深呼吸,又放轻动作下了床,出门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澡。不多时回来了,躺进被子时身上带着冷气。
第二天是周六,沈徽林醒来得比平时迟。
去婴儿房看过了已经开始睡回笼觉的七七,换了衣服下楼。
项明峥还真没走,坐在厅的沙发里和阿姨聊天。
沈徽林走近了,听到他们在聊她。
阿姨说她平常吃的不是很多,项明峥就说,她是苏城人,喜淡嗜甜。
阿姨恍然大悟,又略带意外,“没听沈小姐说过。”
项明峥说:“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你下回多问几次,她就说了。”
沈徽林停在楼梯半道,项明峥拿杯子喝水时看到了她,示意她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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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五月份,因为是时高时低的气温,曼哈顿的樱花和海棠还没有开败,稀稀疏疏的挂在枝头。
那次项明峥在纽约待了好几天,有时去学校接她下课。傍晚的时候,两人会推着婴儿车去附近的滨海公园散步。
七七特别喜欢观察人,只要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表现得很乖。
有一次沈徽林正在上课,低头记笔记,听到有人问她,能不能往里面坐一下。
沈徽林以为是迟到的同学,应了一句,起身正准备往旁边让,一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项明峥清俊的眉眼间带着一些浅淡笑意,很自然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旁边坐下,陪着她听完了一堂枯燥至极的课。
下课之后,他们在哥大校园内散步。项明峥说起他曾经在这里读书的事情,话语不多,仿佛没什么值得铭记。
阳光柔和、绿草如茵,很容易让人短暂的放下芥蒂。
沈徽林和他并肩走着,侧头看他,“没一点儿值得铭记的?”
项明峥视线落在不远处,侧脸被穿过林荫的光线分割,神情倦淡,“懒得回想,都挺无聊的。”
说是肆意妄为、纸醉金迷,但过后也像是朦胧雾气,飘渺也没趣。
沈徽林脚步慢了下来,项明峥已经走出几步,停下来等她。视线落在沈徽林身上。
他周身的距离感,十有六七来自于这双眼睛。不经凡尘、高高在上,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淡漠。
看着沈徽林良久,等她走到了身边,项明峥问:“学校里,有没有同学向你表达好感?”
沈徽林掀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图,摇头说:“没有。”
项明峥却说:“他们眼睛有问题?”
沈徽林顿了片刻。
项明峥抬手将她滑落肩膀的外套往上提了一下,他说,你要是和我同一届,我会追你。
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但是这种说法有点儿奇怪。
沈徽林隐约能明白他话里的逻辑。
他薄情、混蛋,但也不说假话。
曼哈顿的夕阳金灿灿的,日升月落数十年如一日,可今时到底不同往日。
很多事情没什么道理可讲,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结果就会不同。学生时代的项明峥,或许会有追求纯粹感情的意图。可是现在,利益、权势,哪个都很重要,哪个也都更重要。
他只是更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先攥在手里。
沈徽林偶尔也会觉得,这人命真好,大概从来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
她问:“为什么?”
项明峥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沈徽林说:“为什么会追我?”
项明峥看着她白皙的脸,说她很漂亮。
沈徽林说:“你好肤浅。”
项明峥不作反驳,看着远处的落日。
不仅因为她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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