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纷纷扬扬，绿化带上落了一层柔软的白色，餐厅门口人声有些杂乱。
沈徽林扶着车门，科林将喝多了的几人扶上车，交代司机将他们安全送回家。
送完最后一个，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科林低头看着沈徽林，“你怎么回去？”
沈徽林说：“我很近，走几分钟就到了。”
“最近这里不安全，”科林邀请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是喝酒了吗？”
科林说：“没喝。”
沈徽林手刚触到车门，听到一声“徽林”。
她和科林几乎同时回头看。夜色骤然安静下来，四周落雪簌簌，项明峥一身深色大衣，眉眼格外清俊。
站在不远处，略带几分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沈徽林看了项明峥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对身侧的科林说：“你先走吧。”
科林点点头，开车离开了。
沈徽林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逐渐远离的车尾。
项明峥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好几个月不见的人，观察着她的变化。
沈徽林也看着他，她或许喝了一点酒，眼里带了一些无法聚焦的疏离。
过了一会儿，项明峥将人揽进了怀里，指腹擦过她的眉眼，声音低沉耐心，“喝多了？”
沈徽林移开了视线，摇了一下头。
项明峥轻笑一声，说，那就别发呆了，赶紧回家。
他牵着她的手，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雪下得很大，地上很快落了厚厚一层，走过之后留下了两排脚印，又很快被覆盖。
沈徽林始终慢了半步，被项明峥牵着，跟在他的身侧。
在快到公寓时，她抬头，看到了项明峥肩膀上落了雪。
沈徽林停下脚步，项明峥也被她拉着停下。
一片寂静之中，他侧身回望，“怎么了？”
沈徽林垂着眸，半晌之后，抬手拨干净了他肩头的雪。她微微踮着脚，动作又轻又慢，垂眸时白皙的脸分外温柔。
项明峥静静站着，捏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明天先别去公司，有一份七七的基金，要你签个字。”
沈徽林没问是什么基金，点头说“好。”
项明峥看着她的反应，突然确定，那次打电话和律师谈事情，她听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份基金，应该够七七衣食无忧长大。”
沈徽林还是安安静静的点头。
项明峥用手背轻碰她的脸，带着一些亲昵姿态，察觉到她情绪有些反常，开口询问：“怎么了？”
覆盖在柔韧树枝上的雪掉落，打破了雪夜寂静，两人循着声音看向旁边，片刻之后又收回视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沈徽林抬眸看着他，“你爱我吗？”
项明峥目光沉静，看着她许久。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声音低沉耐听，“怎么问这种傻问题。”
他说：“我爱你，宝贝。”
难以分清，里面有几分随口戏谑、几分认真。
沈徽林照单全收，仰着白皙秀致的脸，看着他时目光清澈温柔，“我知道了。”
这种神态，让项明峥很轻易想起了以前，目光不觉柔和了几分。
“这次一起回去。”项明峥的语调里，褪去了询问的色彩。
沈徽林已经拿到毕业证，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边。
他说，现在因为病毒，海关封控很严。以后出入境只会更加艰难。
沈徽林安静听着，半晌之后告诉他，“再过一段时间，我得先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
项明峥思忖片刻，说：“我找人帮你处理。”
沈徽林跟着他进了公寓，“我自己来吧，接手了这么久，总得好好告个别。”
她说的合情合理，项明峥只能点头答应。
他想留下来帮她处理完再一起回国，然而这次出国的事假审批只有两天。
项明峥只来得及约见律师，让沈徽林在那份信托基金上签了字。
碍于身份，也为了安全，信托基金是通过他国外的朋友购买的。这笔购买基金的钱，是项明峥待在国外的那些年开公司、炒股的全部资产。
处理完这些，项明峥又要返回北京。
离开公寓去机场之前，他又一次问沈徽林：“回去后想住哪里，北京还是申市？”
沈徽林说：“我再想想。”
项明峥要她快点想。
沈徽林说：“着什么急呀，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吗？”
她说，她需要一周的时间处理公司交接事宜。
项明峥无奈应答：“好，不着急。”
沈徽林站在台阶上，挥手和他说再见。
车子驶离了公寓，项明峥赶着最后的时间匆匆登机飞回国内。
*
一周之后，沈徽林没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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