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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狄梁公之血影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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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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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稠如墨,狄仁杰独坐书房,烛火在青瓷灯盏中摇曳。

    他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忽听得瓦片轻响,三枚淬毒袖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入他方才倚靠的紫檀屏风。

    “第三批了。”

    慕容雪倒提着滴血的短剑跃进屋内,黑衣下摆沾着露水,“前两拨都是死士,齿间藏毒。”

    狄仁杰凝视着屏风上泛青的箭簇,忽然起身推开北窗。

    秋寒扑面而来,远处皇城角楼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他们在试探。”

    他蘸着冷茶在案几上勾画,“子时火攻,丑时毒箭,寅时该是重弩了。”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向书房。

    慕容雪剑光乍起,却见狄仁杰袖中滑出三枚铜钱,精准击中刺膝间穴道。

    黑衣人踉跄跪地时,她已挑开他们蒙面黑巾——竟是羽林卫装扮。

    “军制蹀躞带,金鱼符。”

    狄仁杰拾起刺腰牌,指尖抚过背面暗纹,“三年前工部为北衙禁军特制的鎏金纹。”

    突然一声裂帛之音穿透夜空,慕容雪纵身跃上房梁,短剑堪堪架住破顶而下的精钢弩箭。

    瓦片纷落如雨,她借力翻上屋顶,月光下十名弩手正在百步外的望楼装填箭矢。

    “军弩三矢连发,射程二百步。”

    狄仁杰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冰刃般的冷意,除了左右监门卫,谁能调动床子弩?

    慕容雪正要追击,忽见望楼中寒光一闪。她本能侧身,一枚雕翎箭擦着耳际飞过,箭杆上赫然刻着索元礼的私印。这一瞬迟疑,弩手已如潮水般退入街巷。

    五更鼓响时,张柬之带着户部密档匆匆赶来。他官袍下摆沾着泥渍,从怀中取出誊抄的账目:梁王府去岁从将作监支取玄铁三百斤,说是铸佛像,但工部记载的佛塔用铁量对不上。

    狄仁杰将刺腰牌压在账册上,两者鎏金纹路严丝合缝。晨光透窗而入,照亮他眼底凛冽的锋芒:“明日朝会,该收网了。”

    太极殿内,武则天高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藻微微晃动。当狄仁杰呈上羽林卫腰牌时,武三思突然大笑:伪造军符可是死罪!狄阁老莫非想效仿徐敬业?

    殿中死寂。狄仁杰不疾不徐展开一幅绢帛,暗红血迹勾勒出诡异图腾——这是从刺后颈剥下的刺青。“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鄯州案?暗影会死士皆以此纹为记。”

    武则天指尖轻叩扶手,忽然看向殿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四名金吾卫押着索元礼跪在丹墀之下,他官袍前襟赫然染着慕容雪的剑痕。

    “昨夜丑时三刻,索侍郎带着这把匕首出现在狄府。”

    女帝的声音像淬毒的匕首,她抬手间,一柄镶嵌绿松石的胡人短刀当啷落地,“与遇刺官员伤口完全吻合。”

    武三思脸色骤变,来俊臣突然出列跪倒:“臣有罪!梁王逼迫臣伪造狄阁老与暗影会往来的书信...”

    他从袖中抖出未及销毁的密函,火漆上还留着武三思的私印。

    大殿内的蟠龙金柱在晨光中泛着冷芒,索元礼被金吾卫按跪在御阶前时,鎏金地砖上蜿蜒出一道血痕。

    他官袍左肩的裂口处,隐约可见慕容雪昨夜留下的十字剑伤。

    “索侍郎寅时三刻持此刃出现在狄府后巷。”

    武则天指尖轻点,那柄镶嵌绿松石的胡人短刀“当啷”一声落在索元礼面前,“恰与三日前遇刺的鸿胪寺少卿伤口吻合。”

    武三思突然嗤笑出声:“单凭一柄西域商队随处可见的短刀,陛下就要治当朝三品大员的罪?”

    他蟒纹袍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按计划,此刻该有十二名御史台言官出列声援。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冷汗顺着索元礼的脊背滑落。他忽然发现,本该站在文官队列第三位的傅游艺,此刻竟踪影全无。昨夜密室商议时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武三思将淬毒的孔雀胆推到他面前:“若事败,你知道该怎么做。”

    “罪臣冤枉!”

    索元礼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指直指武三思,“这一切都是梁王指使!暗影会渗透羽林卫的名单就藏在...”

    话音未落,一枚乌金袖箭自殿外破空而至。

    慕容雪闪电般掷出短剑,剑锋与袖箭相撞迸出火星。

    几乎同时,狄仁杰袖中铜钱击中索元礼环跳穴,令他保持着伸手控诉的姿势僵在原地。

    “好精巧的灭口手段。”

    武则天轻抚鎏金护甲,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武三思,“只是梁王忘了,羽林卫昨日酉时已换防。”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殿外突然传来甲胄铿锵之声。十二名身着明光铠的千牛卫鱼贯而入,为首者捧着的鎏金木盒中,静静躺着索元礼未能说出的羽林卫名册——封面赫然烙着梁王府的狼头徽记。

    来俊臣就在这时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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