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搁浅的快要死掉的鱼,在这一刻突然迎来了它的救赎。
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捡起来,捧在手心里重新放回大海。
孟予安有些犹豫,但还是试探着主动的攀上沈书黎的身子。
鱼在回归大海,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突然腾起,用力的跳跃,从海面上跃出,看了最后的恩人一眼,然后归于大海。
孟予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
身上就跟错了位,挨了人一夜的暴打似的,这儿也酸痛,哪儿也酸痛。
总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她用手撑着床,慢吞吞的坐起,刚打算说话,就发现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
她开始在视野范围内搜寻她当下最需要的东西,水杯。
视线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孟予安有些失落。
念头刚从身体里跑出来,门口就传来声音,是自己最熟悉,也是昨晚最陌生的那个声音,“醒了,来,喝点热水。”
“我刚兑好的,入喉应该正正好,你试试?”说罢,沈书黎便坐到孟予安身旁,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凑到她的嘴边。
孟予安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的,将一杯水喝的一干二净后,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些许,她眼角泛着春.光,音色里带着些缠.绵过后的抱怨,“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明明昨晚不断从海里腾起跳跃,再跌进去的是他这条小鱼。
怎么自己这个好心的捡鱼人,只是站在岸边,反而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她不理解。
沈书黎笑了笑,饶过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另一个,“中午想吃什么?”
“地里的活儿不着急,早上章强代替大队上来说了,今天大队临时有事儿,所以先搁置一天,你也不用急着起来跑地里忙活了。”
如今的地里,已经不是孟予安一人能做的东西了。
需要数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才行。
孟予安听了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眉头再度拧起,“把纸笔拿过来。”
沈书黎没问为什么,径直起身去搜寻她要的东西。
看着他这股干净利落劲,孟予安心头只觉一阵甜蜜。
她就喜欢这样的,话不多但会去按自己的心意做事的男人。
要是遇上那种问了一个又一个,几乎要把老底都刨出来问的一干二净后还不赞同的皱着眉不理解也不愿意让自己去干的那种男人,孟予安都不用费心思想,都知道她的日子会过的有多遭。
还好,当初在房管局随便一抓,抓到的人是他,沈书黎。
说来好笑,自己倒霉了一世,重来一世后,带给自己最大温暖,或者说,自己几乎耗费了所有好运积攒出来的最大礼物,居然是沈书黎。
这倒是让人蛮难相信的。
要搁以前,像“找个男人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归宿。”
“有了男人,这个家才能立起来。”
“女人啊这一辈,没男人在身边还是不行。”
等等等等,这种想法要是有人跑到孟予安旁边来特地说的话,她一定不信。
不仅不信,八成还得反着臭骂对方一顿。
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了,早已不是封建时代了,凭什么女人还必须要倚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这是孟予安以前的想法。
但现在,偶尔有的时候,她也会在心里感慨,如果这个男人是沈书黎的话,那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这些想法在孟予安脑海里不过来回转了三五个圈,总共也就是沈书黎起身拿了纸笔又再度返回的时间。
沈书黎把纸笔递给她之后,拿过一旁早就已经搁置在火桶旁烤的温暖干燥的外套,语气中带些不容置疑的关怀,“先把外套穿上,听话。”
这是对自己身体好的事儿,孟予安没有拒绝。
等她穿好衣服,沈书黎也已经用枕头在孟予安的背部和墙壁之间做了一个几乎完美的靠背。
“身体上比较无力是正常的,要是哪里感觉痛的话告诉我,我去帮你买点药。”
“不想下床就不下了,就窝在床上,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家里就你和我,也不会有婆婆什么的来指责数落你。”
孟予安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真别说,对于这些从沪市下乡的知青夫妇们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儿了。
人际关系简单,没有什么乱七八糟掺和插手的双方父母。
只要夫妇俩人一条心,劲往一处使,这日子呐,想不过好都难。
沈书黎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孟予安靠着身后舒舒服服的靠背,捏着手里的纸笔,冲男人扬了扬下巴,“行了,这不需要你,你出去玩吧。”
“我对大棚突然有了点儿想法,需要研究记录一段时间,你给我在旁边倒杯水就成,其他的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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