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庇护
民宿老板是个老人,对他们的窘迫毫不在意,拿了现金就给了把房门钥匙。
两人进屋后,才发现空间狭小昏暗,只有一盏L灯挂在半空,还在不断闪烁。
桑榆把自己扔到床上,疼得龇牙咧嘴,却扯着嘴角跟颜辞镜打趣。
“好歹这儿没人知道我们是谁。”
颜辞镜放下背包,心中乃是又苦又累,但状似平静,“至少暂时安全。”
她连日奔波,现在脑袋昏沉得厉害,却不能睡,必须抓住时间联系那“容渊”的管家。
颜辞镜摸出一张名片,那是当时陪同容嘉的某位副手,拨通那号码希望能传达信息。
“你好,我是颜辞镜,之前我照顾过容小姐,现在有急事想请求容先生帮我。”
电话那头并不意外,似乎早有耳闻。
“颜医生是吧,夫人提过你,不过容先生今日忙于开会,你可以简单说一下。”
颜辞镜压低声音,把颜家势力的威胁说了大概,希望容渊能暂时派人给她撑腰,也可以保护桑榆安全。
对方听完停顿几秒,态度不冷不热。
“这事要汇报给先生,不过容小姐那天出事,伤势是你负责救治,算是立了功,先生可能会考虑。”
颜辞镜赶紧说感谢,然后把自己目前位置报给他,以期后续联系。
挂了电话,她坐在椅子上发呆,心里五味杂陈。
“我现在连自己的财路都被断,只能指望黑.道庇护。”
桑榆看她这模样,也不好安慰,只能默默握住她手,让她稍微有点支撑。
“别太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面对。”
颜辞镜没有说话,只阖上眼睛,脑袋隆隆作响,每一根神经都在嘶喊。
“明天,我还得去办理那画展下一步手续,还得提防颜家搞破坏。”
她深呼吸数秒,强逼自己冷静,却又查了查时间,现在已经接近深夜九点。
“先睡吧,否则身体真的扛不住。”
她猛地站起,拽开破床旁的小柜子,拿出一条看似干净的毯子,以及仅剩的毛巾被。
“你先睡床,我去挪个地方垫一下,就将就过夜。”
桑榆抬手想让她别那么辛苦,她却摆手阻止。
“不用,我睡沙发就行。”
她拎着毯子不再多言,走到那扭曲木沙发旁,把堆积在上面的杂物清理干净,准备躺下。
桑榆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可又觉得无力,最终只能长叹一声,转身尽量让伤口不再受伤。
残破小屋灯光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屋外传来夜虫凄鸣,与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颜辞镜蜷在那张沙发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捂住脸,无声抽泣。
“这是哪门子人生,我曾经是顶尖医生,却被逼到这不堪境地。”
她越想越难过,但又顽固地咬着毛毯,不让自己泄出更大的声音。
“再忍一下,一切都还没完蛋,只要画展能顺利进行……”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那心底枷锁的沉重度,却只增不减。
同一时间,边远地区另一座古朴展馆,一排白炽灯下,江辞树与展馆负责人僵持不下。
负责人指着那几幅作品,冷淡开口。
“你要临时办小型个展,我们也要收租金保障,你拿得出那么多费用吗。”
江辞树皱眉,心里急得烦躁,但面上仍显高傲。
“这些画我卖不卖,早就有买家问津,钱我有。”
那负责人可不吃这一套,哂笑着反驳,“口说无凭,先缴一半保证金,否则恕难配合。”
江辞树讨厌被刁难,但又确实囊中羞涩,他不愿承认,却拿不出那么多保证金。
“我是江辞树,你们多少也听过吧。”
负责人皱眉,上下打量他那不修边幅的样子,眼里满是不屑。
“抱歉,没听说过什么大名,否则何必在这穷馆瞎折腾。”
两人剑拔弩张好半天,最终没谈拢,那人转身离开,甩下一句,“下次带够钱再来。”
江辞树脸色铁青,一脚踹翻那空的展台,胸口火烧火燎的痛。
“妈的,要钱要钱,我缺钱,就活该被人看不起吗。”
他拿出手机,打开账户余额,还剩不多,满足租金根本不够。
他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桌上,却又不得不捡起来,脑海里盘旋着一个针对某人的念头。
“那女人肯定能拉到投资,她最擅长搞关系。”
他极度厌恶这个事实,但也无从否认,“要是不靠她,我这边就彻底断炊了。”
想到这里,他气得直想砸手机,可头脑冷静下来,只能撂下一句,“算了,老子宁愿饿死。”
深夜的展馆,空无一人,灯光冷得像冰刀,他拎上那几幅画稿,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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