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真是个可悲鬼
画材散落在地面，纸张翻飞，引来旁侧几位老师的惊呼。
颜辞镜下意识蹲下身，想把那些散落纸张捡回来，却在触碰到一张速写时猛然怔住。
那是一幅素描风格的侧面人像，露出半张冷峻轮廓，线条比真实更柔和，反差惊人。
她一眼看出是谁，那分明就是江辞树的面容，依稀还能辨出昔日的棱角。
颜辞镜表情凝滞，好半晌没能回神，心底涌出酸楚，几乎要冲口发泄。
林语汐见状，忙伸手抢回那张画，动作带着焦急，像是在护着什么宝物。
林语汐声音压得很低，“这个和你没关系，别乱碰。”
颜辞镜轻轻弹了下指尖，慢吞吞收回手，脸上的冷笑愈发深刻。
颜辞镜抬眸，瞥了林语汐那副紧张神情，心里骤升鄙夷之意。
颜辞镜扬起下巴，“你画得挺像，可惜他不值得。”
林语汐颤抖着手，把速写塞进资料夹，明显情绪上涌，却依旧针锋相对。
林语汐抿唇，语气锋利，“你不了解他现在的样子，你又知道什么。”
颜辞镜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心，慢慢站直。
“他要是个好东西，也不会甩得这么干脆。”
林语汐双眸泛起暗火，声音带着挑衅。
“你最好别自作聪明，他的努力值得尊重。”
颜辞镜轻哼一声，神色不屑，“努力？他说到底，不还是靠我那点资源起家。”
林语汐眉头拧得更紧，一字一句盯住颜辞镜，“那是你自以为，实际上他早就摆脱你。”
颜辞镜胸口起伏，愤怒在体内疯狂燃烧，可表面却仍旧端着冷漠。
颜辞镜目光冰冷，“摆脱？他用什么本事摆脱，就凭自负？可笑透顶。”
林语汐唇线紧绷，“他从没拿过你的施舍，那些年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的。”
颜辞镜心脏骤缩，脑袋嗡鸣，握着行李箱的指节渐渐泛白。
颜辞镜脑海里浮现以前的画面，她曾藐视他那穷酸身份，还用合同束缚他的小命。
她忽然发现，也许自己真被蒙在鼓里，一直活在可怜又荒唐的幻想中。
颜辞镜忍住内心的翻腾，故作镇定。
“呵，你别逞口舌之利，他当过什么都别想否认。”
林语汐看着她僵硬神色，继续抛出犀利真相。
“他欠的那点钱，早在一年内就还清了。”
颜辞镜瞳孔收紧，好像被扇了一巴掌，连反驳都显得无力。
她忽然想起，那会儿真有人向公司财务部打过一笔匿名款，她从未追问过详情。
颜辞镜咬紧后槽牙，抬脚迈过地上的散乱纸张，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
“你既然爱当他的骑士，就当你的傻子吧，老娘不陪你演戏。”
声音放得很冷，脸色却慌乱得吓人，显然方寸大乱。
她刚要走，林语汐却冒出一句，“他有多拼，你根本看不到，他每天在画室画到深夜。”
颜辞镜陡然停下，扭头反问，“画到深夜能怎么样，就能让我后悔吗。”
林语汐逼视她，“他没想让任何人后悔，他只想把你那些恩情彻底碾碎。”
颜辞镜被这句话刺得胸口一窒，只觉得尊严被狠狠撕.裂，心里升腾起滔天恨意。
“行啊，那他也算有骨气，只可惜当初受过我多少指导，就算抹不掉。”
林语汐脸上泛起嘲弄弧度。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他真正的老师就在国外早就发掘他。”
颜辞镜胸腔几乎要炸开，索性狠瞪林语汐。
“祝你们白头偕老，别在这碍眼。”
说完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用力踢开眼前绊脚的纸筒，踩着门槛走了出去。
林语汐见她走远，仍然呼吸急促，强行把心里那股酸楚压下，动作显得仓皇。
外面阳光刺眼，颜辞镜走到廊下时，才猛地想起那番话的重量，自己仿佛在做一场噩梦。
她死死攥住手机，望着毫无生机的屏幕，一字难吐，仿佛被无情鞭打。
“原来他早就不欠我什么，还做了那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她鼓起勇气，想要给谁打电话，却发现通讯录里没有人可倾诉。
“我真是个可悲鬼。”
她拎着行李，径直朝着画廊外的大门走去，脑袋像被浆糊糊住，看不清未来任何路径。
颜辞镜拖着脚步，路过几处石雕时，猛然看到有学生朝她指指点点，却又不敢靠近。
这些闲言碎语在她耳朵里嗡嗡不停，她越听越想失控，可理智告诉她得赶紧闪开。
“该死，这鬼地方谁要留。”
她一口气冲到外面空地，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火速驶向她的酒店。
坐上车后，她右手都在发抖，耳边回荡林语汐那
第88章 真是个可悲鬼(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