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不同的目的
对方情绪更炸，江辞树却森然一笑，没给对面吵翻的机会，果断结束通话。
他把手机关掉扔进抽屉，然后死死盯着桌上未干的底稿。
有种胸口压抑的刺痛，让他呼吸有些滞。
手掌搭上那颜料罐，又忽然松开，好像想到了什么更纠结的记忆。
另一头的颜辞镜把手机拍在桌上，周围秘书都噤了声，不敢去碰这场风暴。
颜辞镜一把拎起桌上的纸页，上面全是那些巡展的资金核对和人名单，硬是被她团成一团。
“这人就喜欢反着来，句句都带刺。”
她跌坐在椅中，心跳乱如雷，半晌后不甘地抬头发问。
“筹备组那边，问过了没有，他是不是故意破坏进度。”
秘书小声作答，表示江辞树确实没提交，但目前很多人都盯着他引流，也没强迫他马上敲定。
“荒唐，他有什么了不起，就因为以前在圈里火过吗，这让我怎么向上头交差。”
她把那纸团扔入纸篓，高跟鞋咚咚跺了几下地面。
“算了，机票明天就订，我亲自去找他，我倒要看他能躲到何处。”
说完立刻吩咐身边人办手续，自己去收拾文件，想下午就飞。
“这不是第一次我亲自撕他的脸，看他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黄昏时分，周诩匆匆在一家零散铺子前徘徊，双手拎着一小袋零钞。
他把钱塞进外套里，额头布满汗渍，却还是找不到想要的门路。
“搞了那点港口货，到头来就赚这么丁点，真窝火。”
吕辉坐在破车里不敢说什么，还翻着一张破旧地图提心吊胆。
“那群人又来催，说下周还有活，报酬也许会翻倍。”
周诩一把拍在车门，发出沉闷撞击，他紧咬住牙。
“翻倍是吧，到时候要是又骗我，老子真掀了他们。”
吕辉提醒他别太莽，可他现在火气正盛，压不住探险冲动。
“老子缺钱，我也见不得别人拿鼻孔看人，这边水再深，我也要踩下去。”
他闷声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往市区开，路上还是忍不住翻找手机。
一看并没有江辞树的消息，不禁哼了两句。
“那冷面家伙，还是一如既往躲得干干净净。”
吕辉没敢插话，只问接下来去哪里。
“去他那画室，我要跟他喝一杯，看他还能不当我是兄弟。”
夜色降临，林语汐在狭小宿舍铺上，终于把伤处简单敷了药，正咬牙研究手头资料。
她看着那挤满补录信息的屏幕，还有巡展组织方的授权备注，只觉脑袋发沉。
“被学院淘汰了，我要是还想参加，就只能走别的路。”
她点进某处报名通道，想递交个人材料，可对方要求附加主创证明，还要有签署背书。
“这就是难关，要么我找人推荐，要么我就等死。”
她垂下目光，又想起之前那份暗色底稿。
曾经有人说，那风格只属于江辞树，哪怕仿也仿不来。
可她不是想仿他的名气，而是想在巡展现场找到立足点，离他更近些。
“我不想偷他的技法，可我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可怜得像条流浪狗。”
她转而翻出一张空白画板，调出油彩，试着在上面模仿某些极深沉的笔触。
“只要能有一丝神韵，就可以骗过初筛，让我取得一点机会。”
她的手不住发抖，心里也在交战，不停暗示自己这叫权宜之计。
“对不起，我只是想再试一次，如果他肯帮忙就好了，可现在只能走险。”
临时画室这边，江辞树熬到深夜，终于把一大块底色铺好。
他去洗手间冲洗那一双沾墨的手掌，水流浑浊不堪，仿佛带走一整天的阴霾。
出来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身影，正用脚踢门框。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对外开放。”
周诩摊开两手，一脸理所当然甩下一堆废话。
“我出去跑了一圈，终于混到钱，想找你喝两杯，我们都挺久没叙旧不。”
他把破纸袋丢在桌上，里面隐约是一瓶便宜白酒和两个塑料杯。
“你要是嫌弃，那我就自己喝。”
江辞树拧起眉，对那股刺鼻酒味显露难耐，不过并未立刻赶人走。
“你自便，但别骚扰我，我还要忙。”
周诩看他满桌是调色工具和支离破碎的素材，淡淡笑了两声，打开破瓶就往杯里倒。
“你这是什么暗黑调调，我记得以前你画画挺有味道的，现在却弄得这么暴戾。”
那话像戳中了某些禁区，让他一顿，就丢开抹布走近。
“怎么，想说我现在变成偏执狂，那也管不着你。”
周诩见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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