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不可能给你们善后
其中一名评委将近距离观察，用手指摩挲那片深色颜料。
“你这色块调配并不稳定，层次结构不统一，已可见漏洞。”
林语汐心急如焚，想要争辩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评委回头嘀咕几句，说这样的问题太明显，本就无法通过。
她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支撑不住，一下跪倒在地，画板差点摔裂。
评委见状继续拍图，准备将此事移交巡展管理层。
颜辞镜负手站立，等保全上前时，忽然瞥见有人匆匆闯进大厅。
江辞树拿着一只长方形画袋，看见这里围着不少人，也走近查看。
那边有人说明这是外部选拔区，让他先别靠近，但他依旧迈步。
“让开，这里我认识。”
颜辞镜一转头，就见他直盯那摊在桌上的伪稿，轻哼一声。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其他地方忙着？”
他没回答，只走到林语汐旁边，看见她手指沾上颜料，浑身狼狈。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把我的旧稿轮廓套在你这幅上？”
她猛地抬头，用力想抓住他裤脚，但被保全阻拦。
“我想学你的笔法，再做一些自己的表达，我没有恶意。”
“你没有恶意？那你当我愿意被随意复制吗？”
他看向桌上那画，提起笔在某一处线条上划过。
那处色块松散脱落，显露属于原稿的刀刃凹痕。
“你擅自动了这些地方，还想隐瞒？”
她想解释，但对面评委已不想再听，当场判定取消她参选资格。
女助理朝她做了个手势，要她立刻离开，并归还证件。
林语汐头脑轰鸣，眼前发黑，好不容易挣扎站起，想护住那幅画。
颜辞镜只把那债条似的记录单往她白衬衣上一拍，扭头示意保全拉人。
她拗不过，一路被推搡到门口，眼看要彻底失去最后希望。
大厅里，一块陶质地砖正好高出半截，她没看清，一脚踩空摔下。
画板和那底稿瞬间砸在石面，裂成数个碎片，颜料凌乱散开。
她倒地闷哼，好几块碎布撞到墙角，溅出星星点点的暗色颜料。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意，却无一人上前扶她，也不想招惹麻烦。
她手心沾到破裂面，痛到抽搐，却更在意那曾是江辞树作品的痕迹。
她伸手想捡起一块还算完整的布料，手臂却被保全踩住，让她不要再乱动。
江辞树看见这一幕，皱着眉嘟囔一句，快步走过去。
“别再踩了，你们放开。”
保全轻哼，让他不要多事，但见他是巡展方认可的创作者，不敢死抵。
她得到些空隙后收拢那块碎片，双手颤抖。
他蹲下身，扫了眼地上残余，弯腰捡一点破角看了看。
“都是一堆没价值的残渣，你何必这样苦撑？”
林语汐没有力气，只痛苦闭上嘴，却轻轻翻开那碎片背面。
上面多了一朵小小的花形图案，本是她暗藏笔墨，却因为对比不明显，使人难以察觉。
那花图案，正点缀在破碎纹理上，像残缺暗世界里一点微光。
他看见那花时瞳孔一瞬放大，随即反手把碎片扔回地面。
“你不配动我的画，我不想再说什么。”
说完站起身，朝评委那边走，把余下的碎片踩出更碎的尘屑。
她看着那支离破碎的颜料渣滓，人如坠深海，无处可躲。
这时，保全上来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往外拖，她无力反抗。
一路擦肩而过时，她发现他把其中一小块花朵碎片揣到衣兜，疑似下意识动作。
她拼了命想喊出声，却扯痛了气管，只能彻底昏然被带离大厅。
评委看地面一地狼藉，示意工作人员赶紧处理，巡展不给任何污点选手留余地。
颜辞镜趁机把那破损画板推到角落，随后目光落在江辞树身上。
“你以后注意点别让人乱拿你东西，省得闹出这种笑话。”
他神色阴沉，把长画袋放到评委桌，说接下来要提交新作资料。
她见他态度冷硬，只好让工作人员带他去二楼会议室处理手续。
大厅瞬间恢复秩序，却像什么都没发生。
后方一道侧门没关好，风吹过片片颜料屑，在地面滚动。
颜辞镜低头翻阅文件，嘴里喃喃几句，然后转身朝通道口离开。
另一处区域，周诩和吕辉又在与人口物流通接洽，场面带着火药味。
仓库狭长过道堆满破木箱，角落通风口发出刺耳杂音。
那边带头人敲打账本，说他们之前送货少了两桶，要求补偿损失。
周诩不服，认为那两桶不在合同之列，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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