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家主献媚的跟在身侧,闻言探头顺着他视线小心看去,见状心喜,忙道:“那是我家二女儿的住处,名芳华苑,风景秀丽,您若喜欢……”
谢九郎脸上笑意微敛,冷冷睨了眼身后献媚的男人,周身气势冷肃,“姜家主是将女儿比作青楼妓子了么。”
听闻姜家多以女子发家,如今一见果真不假。
上赶着将男子带入女儿闺房的父亲,他还是头一次见。
刚兴起的兴致忽的烟消云散,美人终化骨,无趣。
姜家主后背发凉,怎么还生气了?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前方,月色下只看到月白衣袍快速消失在拐角。
慌忙抬脚跟上,一边不忘交代身后管家,“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二小姐过来。”
能不能攀上谢家,就看这次了。
谢家是幽州大族,与皇权交缠颇深,若能搭上这条大船,姜家定能再升一个等级。
时值乱世,除皇权外,各家大族共分为三个等级,上等,中等,末等。
姜家便是末等家族,稍有不慎,随时有被其他家族吞并的可能。
若能得谢氏保驾护航,他们方能走的更远。
管家匆匆跑到芳华苑。
月照碧水,风舞竹影,春日的风微凉却不沾身,拂过肌肤很是舒服。
女子正端坐妆台前,玉手执笔,轻绘黛眉。
“哎呦,我的小姐,您怎么还未更衣,家主都等急了。”管家气喘吁吁跑来,额角渗出汗珠。
姜宛放下青黛,慢悠悠拿起唇脂,翘起一根玉脂勾起,仔细点在饱满的唇珠上,霎时间,粉白的唇变的殷红。
长睫微垂,纤长的脖颈前倾,她漫不经心挑拣着首饰盒中的头饰。
“爹爹说有贵人来,本小姐自然要好好装扮,不能丢了爹爹脸面,您说对吗?姜管家。”
女声清幽绵长,柔软中好似带着钩子。
姜管家语塞,“二小姐说的在理,可是……咱也不能去晚了不是。”
姜宛玉手在一排头面上划过,最终落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白玉头发簪上。
“稚儿,就它吧。”
管家嘴角抽搐,说好的好好装扮呢。
选了半天就选了个这?
不过好在有落霞锦,配上这套头面倒也相得益彰。
管家刚自我安慰结束,余光却瞧见他家二小姐随手取了件月白色纱裙披上。
顿时一颗老心碎了一地。
“二小姐,您就穿这个?”
姜宛转了一圈,纱裙翻飞,她回眸一笑,原本艳丽的容貌因寡淡的妆容软和了许多,“怎么,难道我这样不美吗?”
管家:“美是美,可是家主为二小姐准备了落霞锦,您若不穿,家主会失望的。”
姜宛勾唇,笑的温婉,“落霞锦千金难求,大姐姐念叨好几日了。您也知道,我只是庶女,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管家表面恭敬,眼底的嘲讽明显溢出,“既如此,还请二小姐随奴走吧,莫要让贵久等,家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若完不成任务,后果您承担不起。”
果真是空有美貌的草包,到手的东西都守不住,若不是见她有几分姿色,尚有些价值,家主怎会如此宠她。
庶女而已,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姜宛垂眸,眸色渐深透着冷色,姜家最会拿软肋威胁人,她这次若出错,受罚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生母花氏。
利用亲人要挟女儿,这就是姜施伯的手段。
手指收紧,指甲抠入掌心。
心痛什么,这些她不是早就领略过了么。
拢了拢衣衫,红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多谢管家提醒,姜宛记下了。”
宴席如上一世一样设在了中院,四周挂满了四角宫灯,整个院子被照的亮如白昼。
她是最后一个来的,按照身份她原该坐在右手边第二位,现在那个位置有了人。
稚儿嘟嘴不满嘀咕,“三小姐也太没规矩了,怎能坐您的位置。”
座位是提前安排好的,右手第二位与谢九郎的位置相对,只需他一抬眼便能看到她。
姜施伯卖女儿卖的依然如此顺手。
“嘘,戏要离远了才能看的清晰,别说话,安心等着便是。”
姜宛垂头走至场中,双手平抬置于胸前弓腰行礼,“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声线平缓没有丝毫起伏,身子微侧,绝美的脸被她掩藏在阴影中。
姜施伯扫视她周身,眼底怒意翻涌,想发作却顾忌有谢九郎在场未敢发作,只铁青着脸挤出笑,“宛宛来了,快起来,为父不是送了衣服给你,怎么还穿如此素雅。”
姜宛站直身子,目不斜视,“宛宛多谢父亲,只是那衣裙……”
柳眉微蹙,欲语还休。
“衣裙如何?”姜施伯追问。
为了今日,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唯一一件落霞锦,姜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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