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妃自然是高兴地忘乎所以,虽然并非自己怀有龙种,但她真心高兴,面露喜色道:“妹妹,真有了?”
新生命降临的感觉真的好奇妙,有点不可思议。
郑贤妃毋庸置疑下结论:“这还需问!”以她过来人的身份,孕妇该有的征兆她占全了,不是有了是什么?
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云昭仪一点儿高兴不起来,闷着张难过的脸,忧愁嵌入眉眼,两片雪亮的眸呆呆的,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云昭仪有喜的消息,郑贤妃已经迫不及待要宣扬出去,命人快马加鞭:“来人,请最好的太医,还有把皇上亦请过来!”
贤妃倒要看看,朱皇后在得知云昭仪怀有龙种时,是怎样一副愤怒的表情。别以为全天下只她会生?至于她的宝贝儿子赵谌能够当上太子还是待定的事呢。贤妃心里的这口恶气咽久了,便是要看这两人讨厌的女人争斗不休,其中必有一败一伤,到时她坐收渔翁之利。
云昭仪急忙喊回奴婢:“诶!沫儿回来!”
沫儿停下脚步,转身退回来。
郑贤妃十分不解她不干脆的做法:“云妹妹,是为何?”
云昭仪神神秘秘,牵了两人的手放在一块,低声请求:“今日之事,还望秦姐姐,郑姐姐替妹妹保密。”
她只是不想过早让皇上知道,皇上刚生了皇后的气不久,今晚并不合适告知,日后在由她亲口给皇上一个惊喜吧。
郑贤妃亲密地点了点她雪白的平额头:“罢了,你啊,鬼点子多。姐姐不外说就是。”
云昭仪将目光轮在秦姐姐脸上。
宸妃对天发誓,许下誓言:“妹妹的秘密,我定当吞在肚子里。”
两人信誓旦旦替云昭仪保密,不过说是保密,云昭仪可不会天真到觉得她们二人一定不会誓死守住她的秘密。纸包不住火,自然秘密是藏不住的,只盼望能瞒多久是多久。
春之夜,凉上心头,杏树摇曳。
犯了错事的朱琏抱着一岁大的皇长子赵谌同跪在紫宸殿外,请求皇上原谅。
小林子跑进去禀告,好委屈被皇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提着屁股赶出来。这皇后自己犯了错,连累孩子这种做法,便是当奴婢的,亦看不过顺眼。小林子最清楚皇上的性格,好言相劝:“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夜里凉,小皇子若是着凉受寒,只怕皇上会更加生气。”
朱琏听不进劝告,扯开喉咙悲壮大喊:“皇上,你要是不原谅臣妾,臣妾便带着谌儿长跪在殿外不起,直到你原谅我们母子二人为止!”
她是别无它法,才会委屈连累孩子陪着长跪。今夜一事,是她冲动考虑不周,令云鸾淑得了便宜。这失宠事小,若是皇上觉得她朱氏不配当皇后了,那还不如带着孩子一头撞死在宫门外,免得受人折磨生不如死。
朱琏失声恸哭,沙哑了细喉:“皇上,你就原谅臣妾吧,臣妾发誓再也不敢了!”
“皇上,你就忍心看着谌儿陪着我一起跪!”
“皇上,你都忘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
皇后歇斯底里的哭声透过门缝,飘进赵桓的耳畔,他皱起眉宇辗转反侧,甚至塞住了耳朵不听不想,可是皇后的哭声连绵不断荡入他的胸怀,撩得他心烦意乱。
他们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朱家府邸,朱琏还是贪玩的朱家小姐,亭亭玉立,喜爱蹴鞠。而那时的赵桓还不是太子,俊气方刚,白皙的皮肤胜雪。
园子里,绯红羽衣的朱琏一脚便将蹴鞠球踢到他的脑袋上,双手环肩,傲慢响亮的口气道:“喂,小子,把圆球给本小姐踢过来!”
赵桓转过身间,定定地盯着那笑容明亮若阳的少女,时间仿佛定了格。
那一抹红艳的笑鲜明地活在赵桓脑海里,经年不曾淡忘。
如果能回到从前,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便是当今圣上,亦会怀时伤今。
难入梦乡的赵桓掀开锦缎金绣的被褥,起身穿上靴子,拽下玄色披风加在身上,推开殿门。冷冷的夜风吹进他温暖的披风,畏畏地打了个冷战。只见远处四方的空地上,朱琏抱着谌儿痛哭流涕,精致的妆容如破碎的花朵晕成一团,像她那么爱美的女子,哭的不像样只为讨他原谅。
赵桓安静地走到她面前,小林子会意退下。
“你带谌儿回去。”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夹着肃肃的风声,似是命令又似是劝告。
朱琏抬眼定格在他的视线范围,破涕为笑:“皇上终于肯见臣妾了!”
她高兴地抹去脸上的泪水,连同妆容一起抹去,裸露出原本的肤色。不管皇上是心疼他们之间的孩子,又或是顾念他们之间的旧情,至少皇上愿意看她一眼,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回去吧。”赵桓累了,明日还得上早朝。
作为宫人朱琏不敢违抗圣旨,同时作为妻子合理关切相公:“是,皇上,那你好好休息,别忘了点沉木香。”
沉木香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杏花漫天(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