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我们都累了
她察觉到了。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靠椅拉过来,坐下。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她低声道。
“你刚醒,什么都别想!”
“我不会逼你!”
“也不会让别人再来吵你!”
“我就在这儿,等你睡着!”
顾承泽望着她的脸。
她没有化妆,脸色很白,嘴唇干裂,眼睛里却一点都不虚浮。
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人,也像是看一个随时都会再次失去的梦。
他想说。
“你是不是……苏瑾谙?”
可他不敢。
这个名字,他听过无数次。
别人口中、梦里、画纸角落,都提过。
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她。
他只能静静看着她,像是怕只要他一开口,她就会消散。
医生来得很快。
一群人围着顾承泽做检查,问他有没有不适、头痛、恶心、意识混乱等问题。
他配合地回答,没有太多情绪,眼神一直不离开苏瑾谙。
医生觉得他这次恢复得比上一次好,至少大脑区域活动稳定,没有再出现紊乱性信号。
但没人知道,他刚醒来的那一刻,记忆是空的。
然后,模糊地闪过了一个画面—
一片银杏林。
一个女孩背对着他,站在树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他喊她,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带着泪。
那一眼,就够了。
他记不清她的名字,记不清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可他知道,那个人,是他这辈子最想守住的。
医生走后,病房一片安静。
苏瑾谙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她今天带来的画册。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都是以前的画!”
“你看不懂也没关系,就当打发时间!”
她说着,翻开第一页。
是那副最初的《归处》原型图。
银杏叶的线条早已被来回擦拭过很多次,边缘有些褪色,纸张略微泛黄。
她翻到第二页,是那年他们一起画的戒指。
“这是你提的想法!”
“你说你希望戒指不只是装饰,而是像钥匙一样,是一个人心门的钥匙!”
“你那时候画得很丑!”
“我笑了你一个星期!”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轻轻笑了一声。
顾承泽看着画,看着她的指尖一页一页翻过。
他忽然开口。
“你能……一直在这吗?”
苏瑾谙一愣。
“你是说,陪着你?”
“嗯!”
“你不怕我?”
“怕!”
“可我不想你走!”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雾气在打转。
“我不会走!”
“哪怕你永远都不记得我,我也不走!”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如果你哪天记起我了,那就说一声!”
“如果你不记得,我也不怪你!”
“我就坐在你旁边!”
“像现在这样!”
“就够了!”
这一晚,顾承泽睡得很沉。
没有梦,没有心悸,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哭泣。
他只记得醒来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只瘦瘦的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
“你别怕!”
“我在!”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她还坐在原地。
头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手垂在膝盖上,一副熟睡的样子。
阳光落在她侧脸上,苍白的皮肤映出淡淡的金色,她看起来很安静,甚至脆弱。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指尖。
她醒了,睁开眼看到他,勉强笑了一下。
“早!”
“你睡得好吗?”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真的认识我吗?”
她没有笑,点了点头。
“认识!”
“从你不记得我之前开始!”
“我就一直认识你!”
他轻声问。
“那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坏?”
“有!”
“忘了你几次!”
“说过伤你的话吗?”
“说过!”
“可你还留着我?”
她看着他,认真地点头。
“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你!”
“是他们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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