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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昏吞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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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真的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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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真的不要我了吗?

    因为只要有一点点安静,顾承泽就会听到那个声音。

    那种模糊又熟悉、明明从未被他记起却像是刻在身体里的低语。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有时候,他梦见有人靠近他,他本能地皱眉,头痛,醒来。

    醒来之后,他会去浴室猛灌冷水,喝浓茶,吞药,压下那种恶心想吐的情绪。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幻觉。

    是病。

    不是她。

    她早该从他世界里消失了。

    她不该留下任何影子。

    他再也没梦见她。

    他也再没提过她。

    他把她埋在了自己最深的排斥里,成功到连名字都不会触碰。

    而她,也再没有出现过。

    就像她说的—

    “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找你了!”

    “你忘得彻底一点!”

    “我才能死得痛快一点!”

    深冬彻底落下帷幕,春天却迟迟没有来。

    这座城市连续十几天阴雨连绵,像是天空也在沉默,不肯讲一句废话。

    顾承泽依旧准点出现在公司,准点坐进会议室,签字、批文、谈判。

    所有人都说他现在是“最稳定”的状态,工作不出错,生活不出轨,思维清晰到可以预测一整季度的市场走向。

    连心理科医生都把他当成案例,介绍给那些“还在挣扎回忆里的人”。

    顾承泽听着那些夸奖,心里却一片空白。

    像是他活得很好,又像是他根本没在活。

    他对一切都不反应了。

    早上的阳光是否透亮,窗外的雨滴是否砸响,咖啡偏苦还是偏酸,谁和谁又说了什么笑话,这些事都跟他没关系。

    他的脑子太干净了,干净到连“感受”这件事都快被剥离。

    有时候他会在夜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半小时过去,一根指头都没动。

    助理来给他送文件,看见他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墙面发呆,不敢打扰,只悄悄放下文件又退出去。

    那天他在某个无聊的访谈节目里听到一个词,叫“记忆性冷感”。

    意思是:当一个人被迫与某段记忆断联后,他不仅忘了那段记忆本身,还会对与之相关的情绪产生整体冷淡,甚至是本能排斥。

    他听见这个词时手指顿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笑。

    “挺贴切的!”

    有天晚上,他下班后没回家,临时决定在老城区兜一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是突然想起,这里以前有他“常来”的一家书店,开在巷子深处,门面不大,老板年纪大了,说话慢吞吞的,像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书店还在,门面没变。

    他推门进去时,店里没什么人,只有老板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翻旧报纸。

    “找什么?”老板头也不抬。

    顾承泽扫了一圈:“随便看看!”

    他走到最里面一排书架,那里摆着一堆画册和笔记本。

    他顺手拿起一本最旧的,封面已经发黄,纸边也卷了。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速写的银杏树。

    线条细碎却精准,角落里落着几个小字,像是匆忙写下的。

    我不是梦!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指尖一寸一寸发麻。

    大脑却没有给出任何记忆反馈,只有隐约的一阵烦躁从胸腔往上爬,像是堵了一口气,却怎么都咳不出来。

    他突然合上那本画册,把它放回书架。

    转身走了。

    出门时,老板忽然喊了他一声:“你是不是又来了?”

    他一怔,回头看去。

    “你说什么?”

    老板笑了笑,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站在那排书架前看了一本速写画册,一句话都没说,最后也是走得急!”

    “你那时候还问我,这是谁画的!”

    顾承泽皱了皱眉:“我来过?”

    “当然!”老板指了指天花板上的老监控摄像头:“去年冬天。

    穿的和现在差不多,还抽了一根烟,抽到一半扔了!”

    顾承泽没说话。

    脑子一片空白。

    他转身走得更快了,像是怕再听下去就会出现什么他不想面对的东西。

    他回到车里,关上门时手都在发抖。

    发动引擎的手停了又停,他低声骂了一句:“够了!”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断掉了。

    但人的身体总是诚实。

    不出一个星期,他的身体再次开始排斥特定线索。

    某种香味、某种纸质、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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