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金福这段经历，苍璐也感到疑点重重，颇为困惑。
出入的人数都是一致的，而且区区一小时的时间，不可能真的在房内处理尸体。
那么，尖叫声（何况还是女人的尖叫声）和血腥味是哪儿来的呢？
她还未及细想，尹天凤又给出一条信息。
“此外，杨金福有收集医疗垃圾卖废品的习惯，我派去的家教在他的‘宝藏’堆里，拿到一支注射针管。”
“我找人去检测了，”她说下去，“注射器内壁，检出极微量东莨菪碱与甲卡西酮的混合物。”
苍璐：“！！”
在纪杰那的培训让她对这些药物有了更深了解，东莨菪碱有抑制大脑皮质，产生嗜睡和健忘的效果，甲卡西酮则属于国家严格管控的I类精神药品，有焦虑、痉挛、短期记忆不足、产生幻觉的作用，严重时可导致精神错乱。
“你是说，他们给我注射了一些令我精神失常，丧失记忆的药品？”秦流云问。
“看来是这样，”尹天凤非常严谨地回答，“尽管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说明这支针剂就是给你用了，但这一层其他人，应该不太用得到打针。”
秦流云和苍璐都笑起来。前面说了，负三层主要是太平间。
苍璐倒不大意外。那帮人都把他送来打针了，难道是给他补充维生素C吗？没憋好屁是一定的。
只是，就算产生幻觉，如何让幻觉精准地与现实match，灌注给秦流云一段以假乱真的杀人记忆？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他根据幻觉而来的记忆，能挖出遗体呢？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向后倒退。她靠在窗户上，盯着道路两边的房舍商铺，脑海中各种元素飞来飞去。
错乱，发病，地下，尖叫……这些事实，应该有什么东西把它们连在一起。
外部的景物变幻太快，让她略有一点晕车，又收了视线，回来看着秦流云。
他在车厢中暂时取下了口罩和帽子，头发没那么快长回来，还是一副生扎扎的寸头。
这让她瞬间闪过那天的疯狂回忆，脸颊微热。然而转念一把刺又扎在心里。
天杀的，谁知道会被录下来！
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录像视频，自己现在才如此被动，如同头顶高悬一把利剑。
等等，视频？
苍璐突然想起什么。
有两次，在给秦流云播放DVD之时，他都突然开始抽抽。
他的毛病跟“播放视频”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呢？
这个连接像是迷宫的一条路突然被打通了，苍璐忍不住大喊出来：“录像！是录像带！！”
另外两人惊得扭头过来看她。
“你们有过这样的经验吧？以为有人说话，结果发现是电视里的声音。”
她机关枪般说下去：“还有，我听过有的罪犯特别变态，他们会把自己的犯罪行为录下来，反复观赏。”
另外两人何等聪明，一点就透，秦流云接话道：“所以，你是说，真凶录下了犯行，故意把录像带给我看，在神志不清中，我把那刻印成了自己的记忆？”
震撼弹抛出，整个车厢陷入诡异的安静。每个人都在脑海里反复思考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它能解释为什么杨金福听见了尖叫，开门之后却没发现任何异状。
它也能解释为什么秦流云会知道那么多犯罪的细节，因为是他亲眼一幅幅画面看见的。怎么杀的，埋在哪里，他仿佛用第一视角，经历了一遍。
“这个推测，目前看，确实是最合理的，但是……”尹天凤开口，却语气斟酌，似乎还是有些难色，“以我做律师这么久的经验，即使有药物催化，我没见过任何一个案例，能通过看录像，就把记忆深植在另一个人脑中。你们都看过电影吧？你会把电影里的事，当做你自身的经历吗？”
这句话问住了苍璐。秦流云也不做声了。
确实，听起来有一点科幻。
一个五岁的孩子，大脑未发育完全，有可能分不清幻想和现实，把电影当做真实经历。然而，即使这样，也无法完全抹除他当天的现实记忆，比如跟谁去的电影院，边看着大屏幕边吃爆米花等。这些现实的部分，在他稍微懂事之后，让他能把自己从戏中抽离出来，知道看的是场电影。
可是秦流云的记忆，完全没有这个现实部分，就很奇怪！
是否他们还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呢？
“先停停，到了，”尹天凤脚下踩了下刹车，也给他们的讨论暂时踩下刹车。
这是他们先前下榻的小旅馆附近，回来看看四个姑娘是不是都成功被移民署解救走了。
旅馆附近人头攒动，嚷闹纷纷，一看就是出了事情。
几个人中，以苍璐最为眼生。于是她下车打探，抓住一个看热闹的街坊，问：“大哥，这怎么了？”
那位大哥正愁没人讲八卦，整张脸都是兴奋：“哇！从对面偷渡过来几只北菇鸡呀！听说今
第115章 平地生波(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