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来越近了，天也越来越冷了。
这天，纪凌搓着手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之前那些合同都是写的年底算账，她也该清一清了。
噼里啪啦打了半天算盘珠子，结果还是比较喜人的，进账大概能有一万三左右。
李支书和花村长乐得见牙不见眼，“这可真是超过了全国大半的村子。”
“丫头，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办？”李支书问。
“先拿出部分来发了工资，以及答应大家的红糖也得分了。我算了下两个村子百来户人家，每户两斤红糖，这也没多少钱。厂里的工人，每人发一块羊脂皂，2斤羊肉，工作表现比较突出的再发一桶羊奶粉。另外，咱也得给公社送送。”
李支书和花村长对视一眼，“小凌啊，这，这会不会太多啊？”
“不会。今年太仓促了，明年我打算好好干。争取早日把路修好，村里家家户户都通上电。”纪凌把自己做的计划书交给李支书和花村长，“叔儿，2月份我会带一拨人先过去看看情况，至于公社那边放不放人，还得您两位出马。”
“这好说。”李支书摸摸下巴，“他们要是死不答应，我和老花就去公社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
花村长瞪圆了眼，咳咳了两声，“这，这也不是不行。”
说完又和李支书哈哈一笑，“这等好事，他们要是不同意，敢半路使绊子，我们就给他们戴高帽子，看他敢动不。”
“那行，过年气候也冷，我想组织大家年节在家做手工钩织，虽说要饥饿营销，但是我们还是得早做准备。”
“钩织还要人嘛？你大娘也跟我耳边叨叨，说是她也想拿了做，还有我那小姨子，都眼巴巴的。”花村长问纪凌。
纪凌沉思了下，“也不是不行，只是钩织的花式是我们为了工艺品大会准备的，万一被谁学了去，我们这先机就失了，东西只能砸在手上。村里弄钩织的嫂子们都是签了保密合同的。”
“那不要了，不要了，我回去跟老婆子说，让她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好。”花村长连连摆手，既然这么重要，他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成了整个村里的大罪人。
“也不是都不要。”纪凌一笑，“找那老实的妇人也一起签了合同，要是说出去就双倍赔款。”
“那这。”花村长看了一眼纪凌，又继续道，“这，估计人没几个啊。”
“不会，我们厂里过了明年的工艺品大会，后面会做羊毛衫等服装，这第一批的手艺人率先考虑，以后也能是我们福羊记服装厂的老人了。”纪凌又加了一记重磅，“相当于正式工了。”
李支书和花村长又对视一眼，抢上前异口同声道，“你，你嫂子，你大娘都不错的。”
“行啊，那让她们等通知，我可不会放水啊。”纪凌先打好招呼，李支书和花村长对她都不错，她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而让关系变僵。
“那肯定不能的，你要放水，我还要说你的。要不然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好好的羊场变得乌烟瘴气的。”李支书脑子转得快，赶紧接过纪凌的话茬子。花村长反应慢一拍，但也是同样的意思。
等二人离开，纪凌锁了办公室门，站在高处远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磨豆腐、蒸年糕、炸丸子。有说是新年不能动锅具，所以早早地准备了。
“嘭”有人来村里炸爆米花，小孩子们拍着手围在旁边跳着，笑着。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纪凌却有些恍惚，重生来有半年了，她身边一直人来人往，看似热闹，可现在却也没人能站在她身旁。
纪凌的目光落在纪家那座老房子上，此刻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那扇紧闭的大门，关掉了她那些曾经温暖的回忆，如今伤透了她的心。
纪凌下意识地抱紧双臂，笑起来，犹如山石缝里倔强生长的小花。
“嫂子！嫂子。”纪凌一抬头，瘦猴儿站在羊场里朝她挥手。
“嫂子，哥让我给你带来的东西。”瘦猴儿把包裹打开，里面一层层的，是纪凌需要的书籍。她上次不过提了一嘴，没想到沈逸就给自己找到了。
“嫂子，哥问你，你去部队吗？”瘦猴儿小心翼翼地问纪凌，虽然沈逸给他的信里没有这么说，可是他就是觉得他哥就是这个意思。
纪凌翻着书页，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沈逸写的一句话：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啊？”瘦猴儿挠挠头，他哥去了部队竟然还拽起文来了，不行，他也得找人学一学，不能离他哥太远了，要不然万一哪天他哥不带他玩了咋办。
“意思就是。”纪凌把头发捋到耳后，莞尔一笑，“就是一切有他。”
是啊，她忘了，她有他。
“去。”这次纪凌没有犹豫，“等开完员工总结大会，就走。”
部队里，沈逸打了个喷嚏，肯定是他家纪凌想他了。
不远处，纪景渊带着一大家子来部队找纪振邦，“爸，我们这次和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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