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凌晨一点多,阴盛阳衰的绝佳时间。
我出门下楼,找到王景来家门口,敲了敲门。
“来啦来啦,大半夜的,谁啊!”
开门的正是王景来。
此时是夏天,王景来刚从床上爬起来,穿着个花裤衩,赤裸上身,满脸不耐烦的开了门。
我瞄了一眼,低声道:“别吵到你爸和小紫,穿身像样的衣服,拿上车钥匙,出来说话。”
见他反应过来,想回去拿衣服,我难得提醒道:“来子,你真该减肥了,看看你那,都下垂了,女人都没你大。”
“滚犊子。”
王景来笑了,动作挺快,没一会就穿好衣服出来,顺带着关上房门。
“晨阳,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我妹退烧了,也不说胡话了。”
“这才哪到哪,她大病初愈,体虚,记得给她补好了,免得落下病根。”
“行。”王景来突然反应过来,“你大半夜叫我出来,不是为了跟我聊我妹的吧?”
我轻嗯一声:“老周头那间房子被拆迁队拆掉之前,他屋子里的东西怎么处理了?”
“没人拦,都当垃圾收走了,你想留个念想啊?我这有一样,是老周头戴过的项链,我送他的,不值几个钱,他失踪时,这东西在炕上,我就拿回来了。”
“行,拿出来,咱们去你妹家里再说。”
王景来回屋拿好东西,跟着我,重新绕回王迎紫家里。
我将碗中大米倒出平铺在厅茶几上,给香炉换上香,同样放置茶几前。
捡起地上墨斗线,接过王景来手中项链。
这东西确实不值几个钱,只是一个做工稀里糊涂的桃木剑。
看得出来,这是王景来自己做的。
他和老周头关系也不错,所以我俩尿的到一个壶里。
一个人总能有几个三观契合的好朋友,王景来就是之一。
我将桃木剑与墨斗线绑好后,轻放在米上。
香烟缭绕,我轻吸一口,念念有词:“清风徐来,阵米化灾,弟子有问,繁请冥台……”
我咒术戛然而止,抬眼扫了下王景来。
他大概猜的出我要干什么,却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恐惧。
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王景来没说过半点假话。
我彻底放空心神,将剩下的咒术口诀放轻放缓。
“问天不公,地不道,人心不古,逝者难哀,问物主生死,问他何处埋,问他肉化土,土从何处来……”
随着口诀念动,米上的桃木剑轻轻颤动。
下一刻,它连带剑身系着的墨斗线,游走起来。
同之前一样,这也是个不同于平常方位的地图,只有特意学过的人才能看懂。
我眯眼看着,待那桃木剑画完,我将地图记在心里。
最后一刻,桃木剑上的墨斗线无故崩断。
这说明老周头确实死了。
“行了,找两把铁锹,咱们走。”
王景来看不懂,可他好奇,就瞪着个大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米。
见我起身,他问道:“走?去哪啊?”
“说什么废话呢,当然是去找老周头的尸骨。”
“啊?”
光看王景来那表情,就能看出,他心中是一百万个不乐意去。
我见他如此,伸手道:“你不去也行,我自己去,你借我点钱,回头我还你。”
“谁说不去了,老周头死的不明不白的,说啥我也得去,你一谈钱,我倒是想起个事来,这个给你!”
王景来从身上掏出了个红包递给我。
单摸厚度,最少得五千以上。
这回去长夏的路费算是攒出来了。
行里有规矩,替人办事,拿人钱财,孝敬多少全看心意,我没理由不拿。
于是我收下钱,对王景来问道:“来子,你信我么?”
“你没完了是吧。”王景来翻了个白眼,“不信你我大半夜跟你在这干啥呢,扯犊子啊?”
我摇了摇头:“你水底干净,不是行里人,后面这两天,你需要帮我办点事。”
“说远了不是,你救了我妹,那就是我家的恩人,只要不让我杀人,我肯定帮你,咱们哥俩不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午夜,一辆迈腾行驶在宁安旧街上。
我坐在副驾驶,给王景来指着路。
我们七拐八绕,开到了一片工地中。
我打开手电,带王景来下车,翻过栏杆,一步步朝着脑海中的位置走去。
这里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寒风瑟瑟,吹动墙面上的土工布,传出一阵沙沙响声,由远至近。
王景来紧紧抓着我手腕,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我身上。
“晨阳,我咋觉得这阴风阵阵的呢?”
我苦笑一下:“这里有死人,就会有尸虫,尸虫靠尸体
第十九章工地尸骨,讨你一债(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