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王迎紫家,我和王景来歇了半宿。
天色大亮,我睁开双眼,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
王东早年离异,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他一早就给王景来打了电话,叫我们去那边吃饭。
临走前,我将那枚与柳仙姑道行相互捆绑的硬币埋进香炉。
半个小时以内,柳仙姑就会死于邪物反噬。
她怕死,昨晚上大概率已经动手了,这会去死,正是好时候。
另外一头,方有为的地盘上出现尸体,这事也会闹起来。
他自己身上还有柳仙姑的邪物缠身,估计腾不出手来管尸体的事。
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叫自己的亲信去负责工地事宜。
那个人,就是我今晚上的目标。
王东这大叔心细,想着给自己女儿多补补,大早上就做了一锅八宝回春粥,还小火慢炖着一只乌鸡,中午让她女儿接着补。
饭桌上,王迎紫有些虚,好在精神头已经回来了。
她安静至极,低头喝着粥,只是眼睛时不时往我这瞄。
我和王景来关系很好,当然也和王迎紫相识。
记忆里,她还是一个单马尾乖乖女,长的不高。
八年过来,女大十八变。
昨天伸手帮她搓后背,我就能感觉到,她真的长大了,腿一点都不硌得慌。
我回过神,见王景来边看手机边吃饭,问道:“看看本地新闻,有没有工地上的事。”
“看过了,今一大早宁安报道就有说,工地那边挖出了一具尸骨,已经停工调查了。”
“手机借我用下。”
我接过手机,在新闻里翻了翻,看到一条采访。
被采访者戴着白色安全帽,看上去老实忠厚,正对着摄像头说,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争取早日抓到凶手,继续开工。
我没听他废话,只是把手机递给王东:“东叔,这个人是谁,你见过吗?”
“这不是郝杰么,方有为身边的人,怎么回事,他们工地出人命了?”
王景来想说话,被我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报仇,从来都不是张扬的事。
只要知道这个郝杰能出来替方有为挡灾,就足够了。
吃完饭,我记下王景来的电话,又重新给王迎紫把了把脉,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拿着钱离开王家。
下了楼,我先躲进公厕,掏出了一张假皮,乔装易容。
再出卫生间时,已然是个身影佝偻,四十多岁的大叔样貌。
道上人,想要活的长久,脱皮换脸的本事必须练到家。
瞎眼张不光教会我如何夺舍顶皮,甚至还教会了我如何自制假脸皮。
我手上功夫伶俐,这张脸皮虽是假的,却也足够以假乱真,除了道上人用气定人外,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打了个出租车,我重新来到工地上,混了顶黄色安全帽,在这边待了一上午,终于堵到了郝杰。
我假意干活,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神色匆匆,没跟我计较,离开工地,扬长而去。
我有些惊喜。
刚才那一下,我不光顺到了郝杰的钱包,甚至还拿到了一把来自于他左裤兜的弹簧刀。
根据重量和触感判断,这把弹簧刀是自制的,工艺精湛,高温猝火,刀把刻有一个方字,锋利程度远超于黑市开山刀。
之前王东说方有为是混社会起家,现在身边还有不少江湖兄弟。
这郝杰表面上老实巴交,实则是方有为的亲信之一。
更重要的是,他筋骨结实,随身带刀,暗地里应该是方有为的打手。
离开工地,我卸下伪装,去手机店买了台手机,还用方有为的身份证办了张手机卡,一共花了一千三,
山上八年,说是修行传承,实则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上山前,我印象中的手机都是按键的那种。
日子穷,我和我姐都没手机,只有家里有台座机。
瞎眼张怕我和社会脱节,也曾让人带上山过一台智能手机,让我学习,就是没卡。
否则,我堂堂六相术传人,可能真就要败在这块板砖上了。
午夜,我独自逗留在王迎紫家。
茶几收拾干净,重新摆好香炉。
黄纸上,我用笔写下郝杰生辰八字,画出召鬼令,折叠点燃。
黄纸飘红烟,这郝杰不简单。
召鬼令不同于六相术,是江湖术法,会的人不少。
点燃过程中,纸烟颜色会根据召来魂魄的命格而区分。
通常而言,纸烟颜色越白,命格越轻贱,是受苦受累,亡命多灾之相。
纸烟颜色越黑,命格越贵重,是大富大贵之相。
可郝杰的召鬼令飘出了
第二十章祖师姓圣,自立门户(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