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多久,他们啃着仅剩的菜帮子充饥。除了肚子里咕噜噜的鸣叫,地窖里静得可怕。钱珠玲觉得越来越难受,躺到地上用力呼吸着。
地窖应该有通风口。吕正突然说。
没有梯子,就是找到通风口,你也爬不上去。钱珠玲叹了口气。
我可以把你举上去。吕正开始慢慢移动身体。
他点燃最后一根火柴,把烛头点上。烛光微弱,两人快速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通风口。
钱珠玲突然吹灭了蜡烛。
你!吕正气得差点推开她。
抬头看上面,如果有通气孔,一定能看到光。点着蜡烛,能找什么?钱珠玲解释道。
两人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不要急,慢慢来,只要有通风孔,一定会有光。钱珠玲安慰道。
吕正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个子高,耗氧量大,比钱珠玲还要难受。
快看!上面有一点点光。钱珠玲突然叫道。
吕正瞬间来了精神,在天棚的一角发现了一点亮光。他立刻开始清理地上的杂物,为钱珠玲创造攀爬的空间。
当钱珠玲骑到吕正的肩上,颤抖着伸出手时,那一点光就像是他们的生命之光。她摸索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个90度的铁筒,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外面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钱珠玲折腾半天,也不得要领。她能感觉到,吕正全身颤抖,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喂!钱珠玲向着通风口喊了一声,却毫无作用。
吕正腿一软,一头栽倒。钱珠玲被甩到一旁,痛哼几声才爬起来。
她突然想到了头上的绒花,灵机一动。
吕正哥哥,快起来!她推着吕正,给我弄一段铁丝来。
吕正摸索着拆了一段铁丝,钱珠玲把绒花绑在上面。她再次爬上吕正的肩膀,用尽全力将铁丝往外顶。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钱珠玲咬紧牙关,希望那朵红绒花能露出地面,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人被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饥渴交加,希望渐渐消逝。
突然,地窖门处传来一阵响动。钱珠玲强撑着支起身子,推了推吕正。铁链哗啦作响,有人在外面折腾。
片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钱珠玲绝望地倒回地上,意识开始模糊。她知道那是杨婆子想来取菜,却打不开锁。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婆子的抱怨。
不知过了多久,钱珠玲再次被声响惊醒。这次,地窖门缓缓打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钱忠汉小心翼翼地将钱珠玲抱起。她感受到父亲粗糙的手掌和熟悉的气息,安心地闭上眼睛。
钱珠玲!我的宝贝!柳灵荷哽咽着扑上前,眼中满是懊悔与心疼。
钱家兄弟们围在一旁,脸上写满了后怕。钱珠玲被关了整整两天两夜,对他们来说,这段时间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花市那晚,人群熙攘,钱家人不慎走散。秦美美带走了钱珠玲,又说中途被挤散了。
钱忠汉赶到时,只见秦美美狼狈地从人群里出来,钱珠玲已不见踪影。两人疯了般在人群中寻找,可哪里还有钱珠玲的影子?
钱家兄弟得知消息后,也加入了寻人大军。整个花市被翻了个底朝天,邻居们、工友们都来帮忙,可钱珠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天蒙蒙亮时,花市的繁华褪去,只剩下一地狼藉。钱家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眼睛还在不停地扫视四周。
钱珠玲啊!柳灵荷嗓子都喊哑了,还在不死心地呼唤。钱忠汉从未如此无助过,眼眶湿润,喉咙哽咽。
回到家后,兄弟几个又把周围翻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钱珠玲姥姥闻讯赶来,声音里带着焦急和责备:你们这些没用的!把钱珠玲给弄丢了?
柳灵荷只能默默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去找你陈大娘问了,她说钱珠玲还活着,可是人已经埋了。姥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活埋?钱忠汉脸色骤变,身子一晃,差点晕厥过去。钱珠梁和弟弟们连忙扶住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柳灵荷却突然冷静下来,母性的本能支撑着她继续寻找。说啥了?活埋了咱把人给扒出来!埋哪了?
说离家很近,一左一右的。家跟前儿你们都找过了?钱珠玲姥姥提醒道。
钱珠梁摇摇头:全找了,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那就再找!柳灵荷抢先出了门。
秦美美正好也走出来,关切地问:婶子,钱珠玲有信儿吗?
柳灵荷根本不想理她,喃喃自语:陈大娘说钱珠玲被活埋了,还在一家的一左一右,那是什么地方?她指着吕正家后院。
秦美美心里一惊,眼神闪烁。她强装镇定,试图转移话题:要不要往学校那边找找?
柳灵荷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在搜寻。她的目光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跌跌撞撞地跑向院子后面。
第二十一章 获救(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