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风起云涌,原来只不过是一刹那,原来抵不过这一刹那
因与母亲相隔距离远,一年也见不上一两次面,所以早在读书时就立了不成文的约定,每个星期六必要通上长长的一段电话,以慰藉彼此的思念,另外也顺便帮中国的电信事业作点微薄的贡献,可能在更小的程度上推动了国民经济的百分之零零零零零零零点几的增长。
这日母亲的电话更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以前每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因为实在听得太多了,以至于耳中生了茧子,常常自觉地跳过。但这日母亲的行为,实在除了这句话,就无其他形容词可以形容得如此入骨了。其实说穿了,不外乎是告诉她同城同乡有个谁谁的儿子,姓谁名谁,也在这个城市工作,母亲已经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人家了,有机会多联系。万一有事情,也可互帮互助,无疑是变相的相亲。
赵子默最最头疼的便是这件事。自打毕业后开始,母亲就有意无意地往这个话题上扯。到了今年更是挑明了,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这种事情还是随缘比较好。以往母亲的动作,她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每次见了面,吃过一两顿饭,便找了借口推了就是。并不是不了解母亲的苦心,只不过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缘分的。相亲就如同是鱼肉放在砧板上,几斤几两,无所遁形,实在不想去受如此的煎熬啊。
那个谁谁谁,见了面才知道叫邢利锋,第二日就打了电话来,约了时间地点吃饭。她本着按规矩办事的心态,草草地去了。人倒也不错,跟她一样,都是极普通的人家出身,但苦读成功,站在人前,一样的意气轩昂,而且是个极健谈、极热情的人,才刚见面,便打开了话匣子,或许有种老乡的关系在里头,只觉得一下子就很熟了。
地点是在一家上海口味的餐厅,装潢得极精致华丽,小资情调十足,看上去档次肯定不低。因同处南方,口味亦相似,她胃口也颇好,听着他从时事政治版讲到了财经版,又转到了娱乐版,倒也挺佩服他的口才和健谈。所以她对他感觉改观了很多,心想着不能成为恋人,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才吃了几口,他倒是来了电话:“在哪里?”“吃饭!”他极平淡地问道:“要去接你吗?”本来他与她之间的联系就是时断时续的。实在不必因为那层关系牵扯太多,若是多了,以后断了岂不是更加难办。
赵子默心里清楚明白,便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安排的。”他在那头“嗯”了一声,便挂了线。
她与邢利锋的位置靠在玻璃墙边,楼层不高,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墙外面人如流水车如龙,霓虹灯光繁乱似锦。她本已经吃得十之八九了,若是平时,早已是找了借口回去了,但此时觉得邢利锋此人颇为亲切,也存了心想交个朋友。一顿饭说说笑笑下来,倒也不早了。叫了服务员埋单,倒过来了一个餐厅经理,态度极为恭敬,微笑道:“单子江少已经签过了,希望两位满意我们的服务。有机会多多光顾。”
邢利锋刚开始是一脸的愕然,见她一副平常神态,也已经明白了,是她朋友埋的单。出了门,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头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朋友破费呢?”她其实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他就是在餐厅里给她打的电话。他与她本身什么也不是,他既然喜欢埋单就让他去埋好了。下了车,她笑吟吟地朝邢利锋道:“这次请不成,那就下次吧。”邢利锋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荣幸之至。”
这几日因单子出货问题,她每日都是手脚并用,回了家就累极而眠。今日却是奇怪,竟无半点睡意。洗了澡出来,在床上翻来翻去半个钟头,神志竟益发清醒了。她索性起了身,将厨房里的油盐酱醋细细整理了一遍,还是觉得了无睡意。又将地板擦了两遍,连床脚也擦得纤尘不染,头上冒了汗,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才停了下来。又去洗了澡,这才重新躺回被窝里。
心想着这下可以睡着了吧,还是翻来覆去,仿佛总找不到一个可以睡着的姿势。每次总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睡着了,但就是睡不着。正烦躁间,电话竟也凑起了热闹,她摸着头坐了起来,拥着被子接了电话。“开门!”口气竟然不容拒绝。她挂了电话,一看,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一边起床一边还在想是否要感谢他没有大按门铃,把左邻右舍全部吵醒。
半拖半扶着将他放在沙发上,显然是喝多了,双眉微微皱着,仿佛正有所困扰。
她到底是于心不忍,便拧了块热毛巾,细细地帮他擦了脸。他好像有感应似的,竟然睁了眼,黑如点漆,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脸上一红,便停了动作,道:“你休息一下。”俯过身,帮他掖一下被子。他却一把将她用力抱住,一个翻山倒海,已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呼吸喷来,带着浓烈的酒味,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熏人欲醉。那吻已如暴雨般下来,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眉心、眼盖、鼻尖、嘴唇、颈际,沿沿而下。
到了醒来已经快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幸好是星期天,她平日里就觉得最可爱的日子
第二章 就是赖上你(1/7),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