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生说道：“我会写字，如果有人需要代笔书信的话，我就在你旁边支一个摊子，闲了还能给你帮忙！”
“真的？”沈琉光惊讶不已。
看样子，他真的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人来找他呢？
很快两人就到了码头，然而码头人满为患，小商贩和渔民们，讨价还价，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沈琉光和沈海生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刚要放下车，旁边的大娘就说道：“姑娘，你们要在这里摆摊？”
沈琉光疑惑地问道：“是啊！”
那大娘笑着说道：“你是第一次来吧？还不知道规矩。”
沈琉光忙凑过去问道：“大娘，这里还有规矩？不知道是什么规矩？”
大娘指着她脚下的石头说道：“这个石头为分界线，那边收费，一个摊子一天三文钱，这边不收！”
沈琉光看着，心道：怪不得那边空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呢，反而是大娘这边，挤得满满的。
沈琉光忙笑道：“谢谢大娘了！”
那大娘忙摆了摆手，她问道：“小姑娘是做什么生意的？”
沈琉光道：“卖点小菜！”
因为看到大娘卖的是三合面的馒头，也带着一点芥菜丝，但是并不便宜。
大娘忙道：“只卖菜？不卖主食？”
沈琉光点了点头。
那大娘笑道：“那你过来，在我旁边挤一挤，你卖得多了，也能捎带着我！”
沈琉光看着大娘一脸的真诚，就连算计都摆在明面上，忍不住笑了。
她喜欢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在脸上，反而是什么都不说，暗地里算计你的人，她才不敢招惹，就像是赵杏花那样的！
沈琉光听了大娘的话，看着沈海生，让他将车推到大娘旁边去。
大娘还带了两套桌椅，看着沈海生推车过来，忙收起了一套。
沈琉光将东西放好，掀开盖着海带丝的布巾，然后先给大娘盛了一碗。
她道：“大娘尝尝，味儿可好？能不能卖得出去？”
大娘也不气，直接接了过来，拿着筷子就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
先是一阵腥味，然后是一阵鲜辣。
大娘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忙喝了两口水。
她说道：“小姑娘，你这小菜里放了什么？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是下饭！”
得到大娘的肯定，沈琉光也很开心。
大娘又说道：“现在还没到时候呢，总要等到渔船卖完了海鲜，才有功夫吃饭呢！”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海边的渔船终于空了，人们逐渐往这边的小摊子上走。
大娘第一个喊道：“馒头嘞！又香又甜的馒头嘞！”
沈琉光有样学样，她也跟着喊道：“小菜，又麻又辣的小菜，下饭的小菜！”
两人靠近码头，一声高过一声，后面的摊贩喊了什么，众人简直听不到。
不多时，一个穿着靛蓝色锦缎衣裳的男人，来到了大娘的摊位面前。
大娘忙笑着说道：“王掌柜来了？快，拿两个热馒头过来！”
那人笑着说道：“大娘的生意如何？”
大娘笑道：“比不得王掌柜的生意，我这点子家当，掌柜只怕还看不进眼里。”
王掌柜笑道：“今日这是和孙女一起出摊？”
大娘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沈琉光。
沈琉光忙笑道：“不是，我不是大娘的孙女！”
那王掌柜尴尬的笑笑。
沈琉光见了，忙夹了一碗小菜送了过去，她说道：“这是我送给掌柜的，不收银子，掌柜尝尝！”
王掌柜诧异地看着沈琉光，虽然衣着破烂了些，但是还算干净。
他笑道：“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呢？多少钱？”
沈琉光忙道：“不要钱，就是送给掌柜尝尝，若是好吃，再给银子不迟！”
掌柜看着沈琉光的样子，也不与她争执，他不会占一个孩子的便宜就是了，否则不是打了他们惠云楼的脸面。
他拿起筷子，夹了两根海带丝送入口中，先还面无表情，然而咀嚼了几下，忽然间眼睛瞪大，忙又夹了几根塞入口中。
像是不相信一般，他第三次夹起海带丝，沈琉光心里已经有了底。
半晌，王掌柜又咬了一口馒头，然后放下了筷子。
待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他才开口道：“小丫头，你这个是什么东西？用什么东西调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甚是合我胃口！”
沈琉光笑着摇了摇头，她说道：“我不能说，以后还要靠这个赚钱养我弟弟们呢！”
王掌柜一听，这里面还有内幕，遂坐下来。
他说道：“小丫头，我不白要你的，只要你告诉我，我给你银子！”
他看着沈琉光不相信的样子，随即亮出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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