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看似平分秋色,但林冲的心中却是越打越是心惊。
这武松……好快的刀好猛的力!
他本以为武松只是空手搏虎厉害,兵刃功夫或许会稍逊一筹。
哪知道对方这刀法,不仅凌厉刚猛,而且招招都朝着自己的破绽而来,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打虎武松果然名不虚传。
场中,武松心中同样震惊。
好厉害的枪法!
这“豹子头”果然名不虚传!
他走南闯北,大小阵仗经历无数,却从未遇见过枪法如此精妙、招式如此老辣的对手。
怪不得哥哥要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武松此刻才猛然醒悟武植的深意。
这等身负绝艺之人,若不用雷霆手段挫其锐气,只怕就算一时归顺心中也难免不服,日后必生事端。
哥哥此举,看似霸道,实则高明。
心念电转之间,两人手上却丝毫不慢。
刀来枪往,寒光交错。
又是五十回合转瞬即逝。
场面上依旧是平分秋色,难解难分。
围观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心潮澎湃,叫好声更是此起彼伏。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龙争虎斗还要持续许久之际,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武植突然朗声开口:
“两位兄弟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汉,今日切磋,点到即止,不必再打了。”
武植话音刚落,场中激斗的两人几乎同时收招,各自向后跃开数步,拉开距离。
林冲长枪拄地,胸口微微起伏,气息略有些急促,但眼神中的战意却丝毫未减。
他对着武松抱拳,由衷赞道:
“武英雄好身手,刀法刚猛霸道,气贯长虹。林冲佩服!佩服至极!”
武松亦收刀入鞘,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战意,同样抱拳回礼:
“林教头枪法神乎其技,变幻莫测,武松也是生平仅见!佩服!”
两人这番话,倒也不全是场面上的套,确实是英雄惜英雄。
这边两人互相“商业吹捧”着,武植已经走了过来径直到林冲面前。
“林教头,可是觉得武某刚才有些小题大做,心中有些不忿啊?”
林冲心中咯噔一下。
他岂止是不忿,简直是憋屈到姥姥家了!
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刚才那一战,他已经见识了武松的厉害,更对这位武植的心思手段,生出了几分忌惮。
现在哪里还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林冲连忙收敛心神,深深一揖:
“武寨主言重了,是林冲初来乍到言语冲撞了寨主虎威,险些酿成误会,万望寨主恕罪。”
这番话姿态放得极低。
武植摆了摆手道:
“林教头千里迢迢,又是柴大官人举荐,按理说我武植本该扫榻相迎,亲自下山迎接才是,只是……”
他话说到一半,随即话锋一转,亲热地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罢了!这些细枝末节,咱们稍后再叙!走,里面酒席早已备好,山寨简陋,还望林教头莫要嫌弃,咱们边喝边聊。”
朱贵早已指挥停当,大厅之内丰盛的酒菜流水般送了上来。
众人簇拥着武植、武松、林冲等人重新落座。
气氛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头领们纷纷起身,向新来的林冲敬酒,言语间颇为气。
林冲自然不敢怠慢,一一回礼,酒到杯干,尽显豪迈本色,想要尽快融入这个新的集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厅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就在此时,主位上的武植放下酒碗,目光落在了林冲身上似是随意问道:
“林教头,恕我多嘴问一句。想你当初,也是堂堂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前程似锦,威风八面,却缘何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流落江湖,有家不能回,甚至要在这水泊梁山,与我等草莽为伍?”
武植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了林冲。
这话正戳中了林冲心中最深的痛处。
他脸色瞬间一黯,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端着酒碗的手微微颤抖,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懑和悲怆:
“说来惭愧……皆因……皆因那京城泼皮高衙内,仗着其父高俅老贼的权势,屡次三番调戏贱内,
在下一时不忿出言顶撞,这才……这才被那高俅老贼记恨在心,布下毒计,诬陷小人带刀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说到伤心处,林冲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谁知,武植听完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
第99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