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先瞪他一眼,用胳膊肘捅谢无崖,一面笑容满面地对苏晚说道:“别理会你表哥,他是个棋痴,这辈子跟棋过得了。”
谢无崖抿唇,缄默不语。
“没事,谢公子是想要确认,我是不是破解残局的人。”苏晚十分通透,有什么看不明白?她提醒一句道:“谢公子往后叫我顾娘子吧。”
她跟太子没有关系,再表哥、表妹的叫,不太合适。
谢无崖从善如流的说道:“好,顾娘子。”稍作停顿一下,他不假思索的问:“现在可以对弈了吗?”
长公主忍不住扶额,再次见到苏晚,她觉得苏晚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散发出一种光芒,格外吸引人的注目。
“现在吧。”苏晚想请谢无崖教顾景云琴棋书画,便打算拿这个要求换。她吩咐小桃:“去库房找一副围棋来。”
小桃拿着钥匙去库房。
顾母端来茶点。
顾淮之端来小炕桌,摆放在屋子中央,两边各放一个蒲团。
苏晚和谢无崖各自落座。
小桃气喘吁吁地跑来,将棋盘放在炕桌上。
“请。”苏晚做一个请的手势。
谢无崖在棋篓里抓了一把棋子给苏晚猜。
苏晚随口道:“单。”
谢无崖摊开手心,掌心六颗棋子。
苏晚猜错了,执白棋。
“承让了。”谢无崖取来黑棋。
按照规矩黑棋先走,他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苏晚跟着下了白子。
谢无崖眼底有了一些笑意,可以断定苏晚有一定功力。
苏晚看他以1、3对角小目的开局,挑动一下眉梢,这是谢无崖的得意开局。
她面不改色,落下一子。
谢无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凝神盯着棋盘,她第十二手下的大斜定式。大斜号称千变,步步陷阱,招招阴谋。而他这一个月来,正好在藏经阁找到一卷棋谱,在上面发现这种手法,稍作了一些研究。
谢无崖轻巧的破苏晚的局,隐隐凸显优势。
苏晚这时方才严阵以待,略微沉吟,下了一子,局面变得微妙。像是激战过后棋局归于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谢无崖眉头紧锁,指尖捏着棋子,久久不落。
顾淮之将一炷香放在旁边。
这是设下时间限制。
谢无崖手一顿,一路围困苏晚的白子,势头很猛,已经领先。
长公主对围棋有一些研究,看到这里的时候,便觉得谢无崖怕是赢了。
顾淮之面色很平静,给两个人倒茶。
长公主低声道:“晚晚这一局败了,太过可惜。”
顾淮之笑道:“未必。”在长公主开口之前,他淡淡说道:“观棋不语。”
长公主却不信,黑棋的优势很明显。
蓦地,她神色一变。
苏晚连收七颗黑棋,黑棋崩溃。
谢无崖被激发出斗志,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他自己知道下错了一局,便是他母亲与顾淮之谈论,这一局他必胜时,看似先得了便宜,可却是埋下了隐患。苏晚连环三妙手,便立即扭转了局势。
他兵行险招,步步强攻。
苏晚并非墨守成规之人,看似乱无章法,步步都蕴含深意。并不惧怕谢无崖的强攻,锐不可当,一一反击。
谢无崖收紧拳头,棋子硌得掌心生疼,他脸上毫无异色,看着棋盘上再无可争之处,他闭了闭眼,投子认输。
他看着刚好燃尽的一炷香:“你的棋艺很精湛。”
“不是,淮之取出香炉的时候,乱了你的心神,方才没有深谋远虑,下了一步错棋,不然我未必能赢你。”
谢无崖摇了摇头:“下棋需要具有极强的耐力和集中力,我的心性便比你差上一点,便已经是略输一筹。”
苏晚没有再争辩,她并不在乎输赢,因此心性不受影响。
何况她长在二十一世纪,爷爷和外公对围棋深有研究,家里棋谱抄本都是集古今精髓,她在这上面也有些许天分,因此才能赢谢无崖。
以谢无崖的年纪,和生长的时代背景,他的棋艺是真牛。
“再下一局?”谢无崖眼睛很亮,一瞬不瞬盯着苏晚:“这一次不限制时间。”
苏晚连连摆手:“不了,今日我还有别的事情,恐怕不能奉陪到底。”
谢无崖很失望,到底守礼,不再纠缠。
他询问道:“那你明日可有空?”
苏晚摇头:“最近几日都没空。”
“几日之后便有空?”谢无崖抓住重点。
苏晚:“……”
大哥,我是不想下棋啊,托词。
苏晚苦恼的挠一挠头,转移话题道:“你们当初许诺过,谁若是破解残局,便无条件帮忙做一件事。这话可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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